钟离廷手腕一动,利索的收回长鞭,开口,“你打了她两鞭?”
他虽然没有就此事问如花花,但是通过衣服上的痕迹大概是可以揣测的。
钟离天胤没法回答他,不过钟离廷也没想要他的回答。
钟离廷只是认认真真的看着他,“你应该庆幸我这个人很公平,你怎么对小孩,我就怎么还你。”
钟离天胤眼睛瞪得宛如铜铃一般。
这特么哪一点儿公平了?!
就刚刚的那一下差点就抽掉他半条命!
稍顿了一下,钟离廷仿佛能看清他内心想法一样,继续道,“当然,你要是觉得不公平,事后有仇报仇,有怨报怨,只管冲着我来就是。但这满军营里的其他人,你敢动任何一个,我要你竖着来躺着回去。”
“还剩下一鞭。”钟离廷慢条斯理的绕着人走了一圈,似乎是在思考从哪里下手比较好。
钟离天胤被这种躲不过,又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降临的恐惧逼的浑身哆嗦,尤其钟离廷走到他背后完全看不到的地方时,那种未知的恐惧让他的心一下子提到了顶峰。
忽然,“嗖——”的一声,听到鞭子破空而出,钟离天胤下意识闭了起双眼,身体紧绷起来。
意料之中的疼痛却没有降临,钟离天胤有些惶然的睁开眼。
面前不远处,钟离廷抚着鞭子,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不好意思,刚打偏了。”
钟离天胤十分痛恨的瞪着他:“唔唔唔唔唔!”
就算他十分不愿意承认,但钟离廷的确各项技艺都名列前茅,就是传说中极讨人厌的别人家孩子,这世上就仿佛没有钟离廷不拿手的东西。
他这么大个人,钟离廷可能打失手吗?
完全不可能!
钟离廷这特么分明就是故意的,是在恶劣的玩他的心态。
钟离天胤的目光仇恨的恨不得吞了他。
钟离廷浑不在意,他一字一句道,“从前种种,我都一直懒得和你计较。但是钟离天胤,玩人丧德,小孩你都下得去手,你特么这辈子简直缺德透了!”
“唔唔唔唔!”钟离天胤这次反应格外激烈。
此处并没有旁人,钟离廷便有些嫌弃的拽出了钟离天胤嘴里塞的抹布。
“呸呸呸!”满嘴都是异味,钟离天胤连吐了几口,才缓过气儿来,“我缺德?钟离廷,那将人弄大了肚子的你又算什么?你特么难道就是情圣了吗?你做人也不能做的这么双标吧?”
他弄大谁肚子了?
钟离廷只觉荒唐,他微微一怔,才知道钟离天胤是误会了,顿了一下,他也并未解释什么,只是淡淡道,“不要把所有人都想的和你一样恶心,不是所有人都和你一样,满脑子废料的。”
“我满脑子废料?难道你就是正人君子了吗?”
钟离廷否认:“我当然不是正人君子,我就是个睚眦必报的恶人。”
钟离天胤瞪着钟离廷大喊出声,“你特么终于撕破你那虚伪的伪善面孔了,你整天一副大善人的样子,我就知道其实你这个人骨子里其实比谁都坏,你本来就是个彻头彻尾黑心黑肝黑肺的恶人,有本事你就杀了我啊,你敢吗?”
“杀你?”钟离廷扯了扯唇角,用鞭柄挑起钟离天胤的下巴,与他对视,眸光带着几分讥诮与不屑,“杀鸡焉用牛刀,凭你也配?”
“你有什么资格瞧不起我!你不过是会投胎了那么点儿,有什么了不起的?这么多年父皇他正眼看过你吗?!”钟离天胤偏过头,猛烈的挣扎了几下,面目狰狞的像是恨不得冲上去咬死钟离廷。
他最恨的就是钟离廷这幅始终高高在上、蔑视一切的模样,仿佛什么都不值得他放在眼里一样。
“虽然没什么值得炫耀的,但的确是比你会投胎了那么点。我是嫡,你是庶,这点儿永远也改不了。”
钟离天胤怒睁着一双眸子,大喊,“我是父皇最宠爱的皇子,你拿什么和我比!”
“呵,”钟离廷嗤笑一声,不置可否,“我为什么要和你比?不过一个婢子养的野种,仰人鼻息过活,也配和我相提并论?”
钟离天胤努力找场子,“我母妃可是中容的皇贵妃!”
钟离廷不紧不慢,“对,没错,中容唯一一个出身青楼的贵妃,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确挺值得骄傲。”
钟离天胤咬着牙,一双眼睛死死瞪着钟离天胤,里面的火几乎要烧起来,“别说大话了,钟离廷,你敢杀我吗?你敢吗?你杀了我,父皇他会放过你吗?”
“放过我?哈哈哈哈哈,你是不是太天真了?”钟离廷放肆的笑了笑,那笑意完全未达眼底,出口字字凌厉,“你还真是记吃不记打。关于这个问题,我再回答你最后一遍,我有什么不敢?我是中容皇室正统嫡子,百年世家名门之后,凭你一个生在烟花之地的野种,也配我拿命来偿吗?!”
钟离廷句句都戳在钟离天胤的痛处,字字诛心,钟离天胤气的面色涨红,一时急火攻心,哇的吐出一口鲜血来。
“啧。”钟离廷十分嫌弃的朝后微退了一步,面上一脸惊讶。
还真有人能被气的吐血?
这才哪儿跟哪儿,这心理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