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太单纯生涩了,什么都不懂,只会闭着眼睛,无意识的在他唇畔摩挲着,一切的动作丝毫不得章法。
迎面而来的柔软让钟离廷身子僵硬在原地。
钟离廷十八年没近过女色,这事比真金还真。所以,这也绝对是他人生的初吻。
他一直都挺厌恶他父亲那种宠妾灭妻的行为。虽然都说大丈夫先成家后立业,但钟离廷从没想过要在自己功业未立的时候娶妻生子。
这么多年间,皇后不是没张罗这事,但钟离廷觉得时局尚且不稳,不想拉着旁人淌他这趟浑水,一概推了。
所以这些年东宫一直空置,别说娶一个正宫放着,钟离廷身边正儿八经的连个通房丫鬟都没有过。
“哥哥……”饮鸩止渴并没让如花花得到多少缓解,反而让她有些食髓知味。
她眸光微透着些迷茫,喉咙里发出细细的呢喃声,无意识的盯着面前的人,似乎想拥有更多。
温热的呼吸气息迎面而来,钟离廷这才一下子惊醒,猛的握下她的腕子,推开了她。
这小不点不清醒,可他呢?他到底在做什么?没有第一时间推开她,这和禽兽有什么两样?
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钟离廷抬手,不轻不重的在自己耳前打了一巴掌。
声音很沉。
如花花被钟离廷的行为惊呆了,她艰难的靠着这点震惊挣扎出一丝清明神智,才后知后觉发现自己刚刚做了什么。
她刚刚……强亲了钟离廷?
如花花忍不住抬手捂住了脸,窘迫羞赧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她怎么会这样?
连她自己都没有办法解释刚刚那个无礼的行为。明明看着那个人时,满心满眼都只有憎恶,为什么在看到钟离廷时,她会控制不住的亲了上去?
钟离廷闭了下眼皮,静了一瞬,而后才重新睁开,眸光看向她,沉沉道,“……对不起。”
“我……”抬头撞见钟离廷完全漆黑不见底的眸子,如花花脸上的血色一下子褪了个干干净净,她张了张口,却说不出话来。
明明是她失态了阿……
钟离廷双眸微暗,声音有些干涩,“我保证,这件事绝不会有第二个人知道。”
这种事对他无伤大雅,要是事情真传出去,受影响的只会是姑娘家。
如花花有些头昏脑热的,默默垂下了脑袋瓜。
她其实不在乎别的。但是哥哥在她心里一向是宛如神明一般的存在,但是就在刚刚,她好像把人拉下了神坛……
“抱歉。”钟离廷只以为小姑娘心底介意,他没为自己的行为开脱,又沉沉道了声歉。
如花花感觉鼻子一痒,她抬手用食指指腹在下面一抹,忽然看到指腹上一抹红艳血迹,她又用指尖沾了一下,清晰看到了血迹。
喘了口气,如花花抬手捂住鼻子,仰起头,瓮声瓮气的开口,“哥哥……我流鼻血了。”
“别仰头!”钟离廷立马按下了她的脑袋,“头低着,用你的手指捏住鼻子两边。”
“唔。”如花花捏住鼻子,嘴巴大口喘着气。
好再只是少量出血,很快便止住了。
如花花没当回事。钟离廷却微微蹙眉。
这会都已经开始流鼻血了,很难说药性如果不解,时间长了会怎么样……
转身,钟离廷烦躁的朝外喝了一声,道:“来人啊,军医怎么还没来?”
“来了来了!”
作为军医所里唯一还年轻点儿的军医,这人被卫令催命般催了一番,路上一路小跑,连口气都没敢喘,马不停蹄的赶了过来。这刚到门口,就听到少将军喊人,便立马应了声。
钟离廷身上没穿披风,他抬手解了锦衣外袍兜头丢给如花花,才沉声道,“进来。”
军医喘着气走进帐篷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一副这样的场景。
他们少将军未着外衫,一身单薄白色中衣,发髻微散。
如花花赤着一双小脚站在长毯上,身上严严实实的裹着着一件过长的,并不属于她自己的锦袍,一截白嫩的脚趾踩在垂下的一截衣摆上,露出了一点偏粉的指甲。
细看下,小姑娘眼角还挂着些泪痕,睫毛忽颤忽颤的,面颊透着些病态的红,整个人给人一种说不出来的可怜与委屈。
他们少将军这是……那兽什么……大发了吗?
军医瞪大了眼,不由喘了口粗气,他仿佛窥探到了什么天机一般,匆匆埋下头,吞吞吐吐的开口唤,“少……少将军……”
钟离廷不冷不热的嗯了一声,顿了顿,再开口时,脸色微透着些不自在,“春不晚……可有解?”
春不晚?
那不是皇城里广为流传的一种闺房秘药吗?据说后劲极大的那种?
军医一惊,艰难咽了口口水,嘴皮动了动,口中斟酌着词句,遣词造句半天,小心翼翼的道,“……就,就是春……春风一度……可解……”
军医紧张的差点嘴瓢。
“废话!”钟离廷脸色一黑。
要这种解他还用让人喊军医?
军医默默哽住,脚趾忍不住扣地。
他当然也知道这是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