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公子一路舟车劳顿,我已让人收拾了帐篷,二公子早些入营休息吧。”
卫令没搭钟离天胤的挑衅,敷衍的朝他拱手一礼,拉上如花花,“走。”
待远远的走开后,如花花才小声道,“卫哥哥,那,那个人他怎么……”
卫令抓着她腕子的手微松了松,严肃道:“下次看到他就躲远点,那不是什么好东西,不要单独和他见面。”
如花花吞了吞口水:“……嗯,我都听卫哥哥的。”
“乖。”
如花花:“卫哥哥,他长得好像也不是很丑……”
奇怪,卫哥哥为什么说丑人多作怪。
“美恶既殊,情貌不一,小孩,看人不能只看脸,得看行为。”
行为?
如花花皱着一张小脸,“那个人行为起来很……嗯,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就有点奇怪。”
“敬而远之就行,那就是个嚣张跋扈的主儿。”卫令讥诮的扯了扯唇角,口中说着如花花听不懂的话,“不过一介妓子之子,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谁笑到最后还不一定呢。”
当年卫皇后方诞下皇长子不久,皇帝便迷上了个烟花女子,更在那艳媚的妓子生下龙嗣后,不顾满朝文武反对,将那母子都接回宫中,便是如今的荣贵妃与钟离天胤。
如花花不知道这些,听的云山雾绕的,不理解其中的弯弯绕绕,却也知道那不是什么好话。
看得出来,卫哥哥不喜欢那个人。
嗯,她也不喜欢。
如花花安抚的拉了拉他的手,将怀里油纸包的松仁糖塞到了卫令的手中,“卫哥哥不生气,吃糖。”
卫令低头一看,笑了,“小孩子——”
如花花郑重声明:“我不小!”
“乖,卫哥哥心领了,收回去吧。”卫令将油纸包推回了她掌心。
如花花:“这是哥哥专门给卫哥哥买的!”
“嗯?”卫令不由诧异道,“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如花花:“哥哥一直记着卫哥哥呢,卫哥哥若是不收,哥哥该伤心了。”
这段话带入廷哥和他就很诡异。
卫令顿时打了个寒颤:“打住打住,我怎么觉得,你说的好像他想撩我一样……”
如花花歪头看他,“撩是什么意思?”
卫令不过脑随口道:“就是勾引。”
如花花张大了嘴巴,顿悟了,“卫哥哥是说,哥哥他勾引……”
“小孩,这话可是你说的!”卫令一把捂住了她的嘴。
好家伙,这话要是传出去,他还要不要活了?
如花花眨了下眼,含糊的“唔”了一声。
卫令缓缓放开她,“刚刚的话不能乱说,尤其不能在廷哥面前说。”
“哦。”如花花认真点头。
“卫哥哥,哥哥的弟弟为什么到这里呀?”
卫令不由轻叹了口气。
这件事细说来就话长了。
当年皇帝未登基时,本是因为稳固政权才娶的卫家女,在靠卫家上位之后便原形毕露,一掌实权后立即开始打压卫家。
卫家见机急流勇退,交兵权退居幕后明哲保身。皇帝却又将人招去,明升暗降的授以军府高职,与州郡并立分治。打一棍子给个枣,恩威并施,君王对此乐此不倦。卫家这些年就这么安安生生的偏居一偶,兢兢业业的带兵练兵。
但皇帝明摆的偏听偏信,要不是钟离廷让人抓不住错处,背后又有百年卫氏,这中宫后位与东宫储位怕是早要易主了。
但饶是如此,那位贵妃也不安稳,总想着怎么暗算钟离廷,夺储位。如今这手更是伸到卫家管辖的军府来了。
顿了顿,卫令道:“……你可以理解成,你哥哥手里有一块儿很好吃的糖,但是他这个弟弟也想吃这块儿糖,因为好吃的糖只有这一块儿,所以他就过来抢了。”
如花花:“可是抢别人东西不是不好……”
“他做人不行,这点毋庸置疑。”卫令淡淡道,“不过抢别人东西虽不好,但有时候,想要的东西就该去争去抢,比如野兽争夺地盘,为了更好的生存与更多的食物,就很该拼命去厮杀。”
“卫哥哥……”
卫令:“我本来不该同你说这些的,但是小花儿,这个世界本就不是我不犯人,人就不犯我的。”
如花花若只是个普通的闺阁女子,卫令断不会与她说啰嗦这些,可她不是一个闺阁少女,她生在在这里,和军营那些随时待命的士兵无异。
如花花似懂非懂的将卫令说的这些话记了下来,“卫哥哥,我不想抢别人的东西……可如果有人想抢哥哥的糖,我一定会帮哥哥抢回来的。”
“我们花儿真乖,”卫令,“但就凭那个废物,还抢不走廷哥的东西。”
说几句就能踩上一脚,看出卫令对这个人是极其厌恶了,如花花吞了吞口水。
她有个更大的疑惑不吐不快,于是先塞了一颗松仁糖安抚卫令情绪,才道,“卫哥哥,刚刚那个人,他唤小奴的那个姑娘,你觉不觉得她长得好像一个人……”
像哥哥……她有点不敢说。
卫令也没让她明说下去,“不必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