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锐像是没想到鼠嘴女人还有余力,急忙举刀格挡。
两人的距离瞬间拉近,铁管与长刀交织在一起,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鼠人的眼中闪烁着疯狂的求生光芒,她将所有的力量都倾注在这一击中。
在那一刻,时间仿佛凝固,覃锐紫眸闪烁,变异的鼠人与他的距离只剩下一线之隔。
铁管与大刀的交击之声在废墟中回荡,激起一阵尘土飞扬。
鼠嘴女人的眼中燃烧着求生的火焰,她的肌肉在极限状态下绷紧,每一根神经都在为这最后的一击而努力。
就在这生死攸关的时刻,覃锐的身体突然向后一仰,利用柔软的身躯做出了一个几乎是不可能的角度躲避,同时他的右脚猛地踢出,目标是变异鼠人的膝盖。
这一变化来得太快,她虽然本能地想要回避,但已经来不及了。
膝盖受到重击,鼠嘴女人感到一阵剧痛袭来,她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倒向一边。覃锐抓住这个机会,大刀如同毒蛇出洞,快速无比地刺向女人的胸膛。
然而,就在刀锋即将触及身体的瞬间,鼠嘴女人展现出了她作为游戏幸存者的全部狡猾和坚韧。
她的身体在千钧一发之际极速扭转,同时手中的铁管猛地向上一挑,准确地击中了覃锐的手腕。
大刀从鼠嘴女人的肩头堪堪擦过,留下一道浅浅的破口。覃锐也因为手腕的疼痛而失去了准头,武器未能继续深入。
女子趁着这个机会,用尽全身力气,一记头槌狠狠地撞向覃锐的鼻梁。
一声闷响,覃锐的鼻梁遭受重创,鲜血顿时涌出。他的视线模糊了一瞬,而鼠嘴女人没有放过这个机会,她像一头受伤的野兽,发出一声怒吼,再次扑了过来。
两人再次纠缠在一起,在一阵混乱后,鼠人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做到的——
她手中不知何时竟握上了大刀的刀柄,而另一端深深刺进了覃锐的身体。
看着那张就算是有了些许血污也依旧令人沉醉的容颜,鼠人第一次感觉到什么叫后悔,她结结巴巴地想要解释些什么,却连语言都无法组织起来。
覃锐望着自己正在消散的手掌,他清楚,只要自己将手搭到刀柄上,那一切都还有转机,面前这个傻姑娘根本不可能知道发生了什么,她也不会有任何胜算。
但他没有,覃锐只是轻轻举起自己的右臂,“拍”了下对方的肩膀,露出个笑来。
他用自己丰富的经验判断出,这个鼠人年纪不大……至少心理年龄不大,是个不太灵光、性取向为男的女性。
对方对自己有好感,这也是他最后选择她的原因。
“宝贝~”
鼠嘴女人感觉自己浑身血液都要凝固了,她看不透这男人笑容中蕴含着怎样的感情,但这副凄美的场景却像魔咒一样深深印进了她的脑子里。
“抓紧时间离开,去A出口,只要宝贝你拿着这把刀,就能去往「天宫」。”
见这面目可憎的鼠人眼眶中有大滴泪珠落下,覃锐破天荒地犹豫了一瞬,没再继续释放他情场老手的魅力,耀眼的紫眸闪烁间,给这个鼠人另外的选项:
“要是你只想活下来,那也麻烦你把刀放在a出口的传输装置……”
腹部位置,衣服空荡荡的垂落而下,覃锐似乎察觉到了刀中传来的无助与愤怒,但他依旧没有任何动作,只是眼眸轻垂,美丽的紫色被眼皮遮挡。
他知道苏合对外界还有着感知,可最终还是什么话都没有留下,只是对这个呆呆的小鼠人展露出一个极为灿然的笑容:
“谢谢你了,糯米。”
随即连最后一点也完全消失,只余一把大刀和虚无的空气。
鼠嘴女人还沉浸在那抹惊艳里,骤然听到自己名字,很是疑惑:
他怎么知道我叫什么?
但这件不太重要的事被鼠人糯米迅速丢到一边,面对越来越近的嘈杂声音,她抓起手中的大刀,开始在废墟中潜行。
糯米紧握着大刀,心中充满了困惑和迷茫。她凭借着敏锐的直觉和灵活的身手,成功地避开了身后的追击。
没有立刻去A出口,糯米想着,既然这把刀这么厉害,她想先去用它救八条腿。
鼠人悄悄地靠近八条腿被困的地方,只见他已然挣脱束缚。
但还没等她来得及高兴,就看到那个浑身眼睛,有着八个胳膊腿的男子,对绑架他的人露出了糯米十分不喜的表情——
每当八条腿对那些人露出这种表情,就意味着自己会遭受很长时间的痛苦,然而现在她不在那里,他露出这种表情又是因为什么呢?
“老板,你看……我手底下最好用的老鼠都死了,物资是不是得多给些,毕竟我这边还有一大家子要养。”
糯米手里的刀都快拿不住了,八条腿叫自己什么?
……老鼠?
她心里闷闷的,是被那些人折磨取乐的时候也未曾有过的感觉。
也好,八条腿不用自己救了,她可以直接去把这个武器送走。
奇怪的是,就算如此,鼠人糯米也没有被杀意和贪婪感染,冲进去大肆屠戮,而是默默离开了曾经生活了许久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