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时微怔怔开口,“据我所知,云姨一辈子没有嫁人,无儿无女。
所以这个女人,应该是邹雨师姐的妈妈。”
她和管陶对视,“所以说云姨是邹雨师姐的姨妈?”
管陶愣住。
周时微急着下楼,“不行,我要找云姨问清楚。”
拨了云舒的电话,显示空号。
她心里更加不安,小心地推开云舒的房门。
屋内早已被搬空。
周时微只觉得自己太阳穴突突地跳,大脑还没能接受眼前的场景。
眼看她脸色发白,管陶忙上前扶住,“你没事吧?”
周时微紧接着拨通了周令初的电话。
对面很快接通。
“爸爸,云姨不见了,连房间的东西都突然搬空了!”
周令初语气平淡,“她年前就辞职了,回乡下养老了。”
“爸爸,你记得我那个师姐吗?钢琴弹得特别好的那个?叫邹雨,在美国的时候,来过我们家一次,我看到她们的合照了,她居然和云姨有关系,应该是云姨的侄女。”
电话那头的人愣了愣,“微微,抱歉,时间太久了,我没什么印象。”
周时微叹气,她很想把咖啡馆收到遗照的事跟周令初说。
犹豫了良久,还是作罢,“那你知道云姨老家在哪吗?”
周令初语气立即严肃起来,“我不知道,你现在身上还有伤,不要想东想西的。”
挂了电话的周时微脸色惨白。
她苦笑,周令初口中的想东想西,可能正跟她身上的伤有关。
她捏住管陶的手,“陶子,先让阿成送你回去,我有点事情要办,需要很久。”
管陶有些为难,“什么事我陪你一起啊。”
“你放心,我就在这里,不出门,很安全。”
阿成送走管陶之后,周时微坐在大厅沙发上,拨通了那个电话。
对面很快接通,语气轻快,“新年快乐,周时微。”
周时微舒了一口气,“温远栩,我要见你。”
男人一愣,“怎么,你想我了?”
周时微挂断电话,发了老宅的地址过去。
她不确定他会不会来。
但她今天一定要弄个明白。
屋里没开暖气,周时微已经冻得手脚冰冷。
温远栩进来的时候,她整个人窝在沙发上,面无表情,脸上没什么血色。
他愣了一瞬,眉头紧蹙,将沙发上的毯子扯过来披在她身上。
“过个年你怎么整的这么憔悴?”
周时微不做声,将手里的相框递给他。
温远栩疑惑着接过,在看到照片上的人的时候,脸色一变。
周时微嗤笑一声,“照片上的是邹雨,还有她的妈妈,姨妈吧?”
温远栩盯着她,半晌,冷冷开口,“你说对了一半。”
“她的名字,叫周雨。”
周时微一阵眼花,瞬间心乱如麻。
周雨,周雨?她姓周吗?是哪个周?
温远栩见她状态实在不好,便拿了个抱枕,让她整个人靠在沙发靠背上。
“你确定还要继续问下去吗?我怕你接受不了。”
周时微瞬间愤怒起来,声音也变得颤抖。
“接受不了?你觉得你以前对我的那些行为,送来的照片,我遭遇的车祸,我就能接受得了吗?”
她整个人都在发抖,温远栩叹气,伸手顺着她的后背,“你冷静些,我才能继续跟你说。”
周时微喝了口水,整个人缓过来不少,她垂着脑袋,整个人可怜可爱地不像话。
温远栩突然间,对眼前的女孩有种莫名的心疼,心疼到完全不忍伤害她。
虽然在几个月前,他一度想亲手毁了她。
他深吸一口气,“周时微,虽然接下来我说的这件事对你来说很残忍,但你也不可能一辈子不知情,就算我不说,日后你也一定会知道。”
周时微扭过头,一双大眼,盛着两汪眼泪。
四目相对,温远栩心跳漏了一瞬。
“周雨她,是你的姐姐。”
周时微平复呼吸,“姐姐?我是独生女啊.......”
她忽然瞪大眼睛,“你是说.....?”
温远栩点头,“她是周令初的私生女。”
周时微垂下肩膀,下一秒,她像是被抽干力气般,整个人倒了下去。
*
再睁开眼,已经是两小时后。
她躺在自己的卧房,床边坐着温远栩。
见她醒来,温远栩一脸担忧,“你发烧了。”
周时微眼圈发胀,头疼欲裂,她吸了一口凉气,“你继续说。”
温远栩叹气,“周雨是周令初和云静的女儿,云静是云舒的姐姐。”
周时微冷眼看他,“我的车祸一定和周雨有关吧?”
温远栩低头,“可能吧,但我保证,和我无关。”
信息量太大,她一时不知道从哪里问起。
“你当初接近我,是想报复我吧?可是,我做错了什么呢?”
温远栩目光冷了下来,“因为你是周令初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