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后方传来急促的鸣笛声。
接着她感觉到车身被猛烈地撞击,电光火石之间,周时微只觉得天旋地转,眼前一片模糊。
挡风玻璃破碎四溅,恍惚中,她听到了刹车摩擦声,尖叫声,哭声,还有人在轻声唤她的名字。
他的声音微弱而痛苦,一声又一声,“微微,微微.....”
她努力想睁开眼,却只能看见一片花白,额前有暖流,被握住的手心也很温暖......
随着警笛声响起,她也如抽丝一般,彻底失去了意识。
*
#锦滔高架桥发生特大交通事故,已致2死2伤#
“据报道,1月31日21时13分许,本市锦滔高架桥上发生一起小型普通轿车追尾交通事故,后车追尾后,车身撞击桥面后坠江,本次交通事故共造成2死伤。”
“两车均为a市牌照,目前此段道路已恢复通行,事故原因正在进一步调查中。”
管煜关掉车内广播,一脸严肃。
这是锦滔高架桥通车后的第一起交通事故。
他拨了通电话,“查一下。”
*
白其是第一个赶到医院的,因为他是周池礼的紧急联系人。
而周时微的紧急联系人,是周池礼。
白其接到警方电话时候,他正在泡澡,浴缸里是鲜嫩的花瓣,身侧是悠扬的古典乐和红酒。
电话里传来警察冰冷的语调,“你的家属出了车祸,现正在市第一人民医院抢救......”
白其不解,“家属?我上没老下没小的,哪来的家属?”
警察报了周池礼的电话号码,白其听完瞬间汗毛竖起。
周池礼出了事,比他亲爹亲妈出了事还让他难过伤心。
毕竟他打出生起,就是孤儿,而他已经跟周池礼共事7年了......
两台手术室的灯同时亮起,白其坐在椅子上,腰弯的像煮熟的虾米,表情痛苦不堪。
不一会儿,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接着是女人尖锐的哭喊声。
白其怔怔抬起头,看向满脸愁容的周延安和正在痛哭的李韵,错愕开口,“周总和周小姐正在里面抢救.....”
周令初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身体也像泄了气的皮球般,无力地靠在墙上。
良久,左侧的手术室灯光熄灭,医生走了出来。
众人一齐围了上去。
主治医生向周延安颔首,“周老,周先生是失血性休克,右手手臂粉碎性骨折,目前已经无大碍,可转入普通病房观察。”
李韵舒了一口气,又扑过来抓住医生的胳膊,话里满是紧张,“那微微呢?跟池礼一起送来的女孩子怎么样了?”
李医生面露难色,“听说副驾驶的姑娘伤势要重一些,目前只能等手术后再看具体情况。”
听完李韵瞬间瘫坐在地上,白其忙跑过来扶起她,“夫人,您坐一会儿。”
与此同时,两个头发已经半白的男人,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面上愁云密布,一声不吭。
管煜管陶赶来医院的时候,周池礼已经醒了,他的右手打着石膏,额前贴着纱布。
饶是平常嘴碎的管煜,也变得表情严肃,不由得轻拍他的肩,一遍遍重复地安慰,“没事的,没事的。”
三人一起,透过玻璃,望向重症监护室的女孩。
周时微平静地躺在病床上,身侧冰冷的仪器闪着微弱的光,看着她身上,口鼻里插着的管子,管陶痛苦地哽咽出声。
管煜一声不响地将她拥进怀里,轻抚安慰。
周池礼的脸色已经变得阴冷,“这事像是冲着我来的,倒是连累微微了。”
周池礼指的是当初弄断秦征的腿的事,那时秦父为了怕秦征再与周家起争端,把他送到国外的庄园关了起来,让他好好养病。
管煜拧眉,“警方说后车司机是酒驾,加上雨天车子打滑失控才撞到你的车,最终坠江,后车两人当场死亡。”
管煜刚想说这两人的身份信息,没想到周池礼已经着人查清了。
周池礼轻笑,“我查过了,这俩人只是一对普通情侣,什么有用的信息都没有,现在倒是死无对证了。”
管陶止住哭声,颤抖着开口,“池礼哥,微微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周池礼叹气,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我倒宁愿躺在那的人是我。”
他醒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冲到ICU外,发了疯似的抓住医生的手,“她为什么还没醒!为什么!”
“周先生,请您冷静些,周小姐浑身多处骨折,软组织受损,目前需要持续观察!”
*
周时微像做了一场很久很久的梦。
梦里爸妈在台下观看她的钢琴表演,她在台上轻快地弹奏,像一只骄傲的小孔雀。
画面一转,回到她小时候的暑假,被人恶作剧般地抱到树上,她在枝丫上吱哇乱叫,涕泗横流,树下的英俊少年抱着手臂,好整以暇地看她出丑。
她哭着哭着,就看见周池礼捏着一枚戒指,单膝跪地,满脸温柔,他说,“微微,你愿意嫁给我吗?”
她刚准备伸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