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陶瞪大了眼睛,“这么年轻就去世了?”
周时微蹙眉,“是的,我都快记不真切了,只依稀记得她的脸,她是个很好的人。”
“怎么去世的?”
周时微摇头,“我不清楚。”
“太渗人了吧这照片。”管陶又瞥了一眼散落在盒子里的照片,里面赫然夹着一张黑白照。
周时微将盒子盖上,想着说点什么转移话题。
她一抬眼看见管陶手腕处的青紫,不由得开口,“你这是怎么了?拍戏挂彩了?”
管陶笑笑,也不在意,“谁能想这现代戏还要吊威亚呀,又是爬坡又是跳楼的,给我折腾坏了。”
闻言周时微蹙眉,“你不用替身的吗。”
又稍加思索,“管煜哥没给剧组打招呼?”
听见这名字,管陶自嘲般嗤笑,“他?他巴不得我吃点苦头,知难而退呢。”
周时微讪讪闭嘴。
半晌,她想起之前周池礼的话,又半开玩笑地开口,“姐有点小钱,下部戏我投资个女一号给你拍拍?让你体验一下众星捧月的待遇,也在剧组里横着走一回?”
管陶点她的脑袋,笑意盈盈,“这冤枉钱哪能让你花?管煜八成以为我是个有骨气的,要靠自己脚踏实地往上爬呢,我偏不,放着大好的资源我不用我傻的吗?你等我拿下他。”
周时微被咖啡呛住,猛咳了几声,“你说拿下谁?”
管陶不以为然,“与其白白让他天天威胁我,压榨我,不如物尽其用。”
这俩大小姐都是从来不肯让自己吃苦的主儿,有捷径从不走远路。
周时微一边欣慰她能有这豁达想法,能把她和管煜的事情看开。
脑子里一边回想起管煜上次说的话,“你闺蜜你还不了解吗,最爱口是心非,心里有我也不承认。”
思忖再三,她终究是没将那话问出口。
你心里有他吗。
怕管陶忍不住用咖啡泼她。
说话间,周时微瞥了一眼手机上的短信,“午饭就不陪你吃了,等你空了我们再约。”
管陶看着她白嫩的脸,不忘调笑,“你看,我给你那药好用吧。”
周时微拿起外套,没工夫跟她计较那天视频通话管煜在旁边的事,匆匆道别离开了。
安家老宅。
又来到这半山腰,周时微捂着心口下了车,猛吸几口新鲜空气,这才止住胃里的恶心。
真不是她不来看安老,他住的这地方,真不是一般人能来的,可谓山路十八弯。
没多在门口停留,她提着盒子走了进去。
迎面看见院里站着个男人,背影纤长,穿着寻常的休闲衣裤,衣袖挽起,正在低头侍弄花草。
听到动静,他浅浅回头。
四目相对,周时微愣住。
温远栩放下手中的剪刀,冲她扬了扬眉,“周妹妹怎么来了。”
管家颔首,“是安老请周小姐来的,周小姐,楼上请吧。”
周时微心里疑惑得很,管家居然丝毫不意外他们认识。
揣着心思上楼。
安老见她来了,笑意盈盈,“来啦微微。”
又瞥见她手里的盒子,“你这孩子,来就来,还带什么东西。”
周时微想到盒子里的东西,尴尬一笑,将东西放到地上。
“短信你看到了吧?你当时一直没回复,我才联系了你妈妈,得知她受伤了,她情况怎么样,好些没有?”
周时微笑笑,“没什么大碍,只是普通骨折。”
“事情呢就是我信息里说的那样,这次比赛规模不小,你去当一下评委。”
周时微轻声应下,刚准备开口问照片的事。
“外公。”
清冽的男声响起,周时微回头。
温远栩倚在门框上,眉眼含笑,“你要求的花草我可是给你修剪好了,这下能放我走了吗?”
安钟益笑着介绍,“这是温远栩,我的外孙,想必之前的活动你们已经见过面了吧。”
怪不得管家不意外呢。
周时微愣过神来,点点头。
安钟益还想说些什么,温远栩已经摆摆手,“走了。”
周时微再回头看时,人已经消失。
安钟益笑骂一声,“这臭小子。”
见再没别人在场,周时微拿出盒子的照片,递给安钟益。
“师父,你看。”
安钟益接过,看清照片上的人之后,疑惑开口,“邹雨?你怎么会有她的照片?”
周时微将方才咖啡馆的事情讲了一遍,安钟益也很是奇怪。
他叹息一声,“这孩子忌日快到了。”
周时微轻声开口,“师父,邹雨师姐是怎么去世的?”
安钟益摇了摇头,“我也不清楚。”
从安宅出来时,周时微还是懵的。
她拒绝了管家送她的请求,一个人沿着路边往山下走。
正发着呆,急促的汽笛声响起。
她扭头,一辆黑色的布加迪停在身侧。
温远栩透过车窗,冲她喊话,“上车。”
看清来人,周时微立即撇过脸,继续迈着步子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