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凭心情;章佳氏必然想要肃清家规,恐怕不会让你好过;至于崔佳氏,似乎能说话哄住几句,但是……我总感觉,她是人前一套背后一套。”
“不管如何,我希望这件事情只有我们三个知道。”雨晴道,“当年我姐姐死得凄惨,提起她就是王府的禁忌。若是被王爷发现,我必然吃不了兜着走。”
“不会的。”润霖道,“若真的被发现,我就带你远走高飞!”
“切莫说这些虚言,你们最好祈祷不要被发现。”蕊蝶道,“你们若是敢逃,逃到天涯海角,逃得过通缉令吗?你们觉得王爷会找不到你们吗?你们未免想得过于天真了!”
“是啊,能逃到哪里呢?朝避猛虎,夕避长蛇。磨牙吮血,杀人如麻。”雨晴叹气,“好姐姐,你千万要帮我守住这个秘密。”
“那是当然。”蕊蝶道,“嫡福晋又病了,王爷让她在韫袭苑养病。这样看来,王爷暂时不会注意到这里来。除了嫡福晋,谁能让王爷这样关心?”
“是啊,嫡福晋体弱多病,又身怀有孕,王爷体贴,我们只能羡慕。”雨晴叹气,“王爷一直那么疼爱嫡福晋,冷落我们那么多年。恐怕,现在都不记得我是什么样子吧。”
“王爷说她病了,她就是病了。”蕊蝶叹气,“你没时常跟在嫡福晋身边,你不了解。王爷……早就厌弃了嫡福晋,只是不说罢了。他们二人的关系一直很紧张,时好时坏的。”
“果真?”雨晴疑惑,“这是为何?”
“我也说不准。”蕊蝶叹气,“我可不敢胡乱猜测。你觉得呢?”
“我不清楚。”雨晴道。
“罢了,我们都是过了三十岁的老女人了,岁月如梭不等人。你寻得真情,我也羡慕。”蕊蝶道,“同是天涯沦落人,你算是解脱了,我怎么办?”
韫袭苑内,纤袅依旧“病重”。楚桂儿守在门口,时不时看看里面的情况。从天黑等到快要天明,纤袅依旧无眠。便起身,坐在窗前,作杂言诗以抒幽愤,题曰《晓霜苑影》:
【夜长冬摧眠已止,鲜民之身苦孑立。
绿卿扶影藏夜色,霜叶临风盼寒曦。
纤柳袅袅著人意,孤灯浅浅葬花谧。
何人清梦北风扰?但见茕茕一人罹。
南山烈,飘风发,夜长泣,醉别离!
南山律,飘风弗,晓寒罹,梦生死!
子曰我何醒?我言我更醉,无奈夜不寐。
子曰我何清?我言我更浊,无计可消磨。
瑟瑟枫翎,寒我衣襟。幽幽一人,哀我怨心。
瑟瑟枫翎,寒我无音。幽幽一人,哀我苦心。
瑟瑟枫翎,寒我佳景。幽幽一人,哀我愁心。
莫不伤兮苦诉,但渺渺兮孤木。
飖飖兮暗烛,天地虚兮千百度。
登高楼兮骋望,兰若残兮已失。
夜何长兮梦迷,罾何为兮晨稀。
春有芳兮秋有意,冬缠绵兮无情。
花有容兮月有色,风摧残兮已定!
醉难兮成欢,何伤时兮醒幻。
今已兮非昨,何盼愿兮仙源!】
楚桂儿见纤袅坐在窗边,也不顾风霜严寒,故推门而入。见纤袅所作满是幽愤,便言:
“福晋果真下笔如有神,文君、易安尚不可相比。只是还需稍加修饰,请容许奴才拿去呈交给王爷。”
“他哪里会作什么诗!”纤袅冷笑,“你就拿去给他好好观摩!”
纤袅将刚写好的诗揉成一团扔在地上,楚桂儿不慌不忙地捡起来整理好,又道:
“今日崔太医会来请平安脉,奴才祝愿福晋可以早日安康。”
“那我多谢谙达的祝福了!”纤袅冷笑。
天一亮,崔奇哲便来请平安脉。于此,弘昼也特意前来。见崔奇哲眉头紧皱,纤袅与弘昼都内心不安。良久,崔奇哲道:
“回禀王爷,依照福晋这脉象,倒像是龙凤双胎。”
“几成可能?”弘昼问。
“九成。”崔奇哲道。
“好,你且下去。”弘昼道,“楚桂儿,送崔太医出去,再去我那里拿些银子给他。”
楚桂儿领着崔奇哲离开。
纤袅忧心忡忡地躺在床上,弘昼更是愁眉苦脸的。
“看看你每日都在干什么!牢骚满腹的,看看你写的什么东西!”弘昼将那首《晓霜苑影》扔在纤袅脸上,“我就说你心怀鬼胎,现在信了吧!”
“所以说,王爷果真不想要奴才肚子里的格格了吗?”纤袅问。
“我会把她送去吴扎库府,并且专门安排下人去伺候,绝不会亏待了她。待她出阁,我也会为她寻一份好婚事。”
“是不是现在奴才说什么,王爷都不会听了?”纤袅问。
“你现在病着,要安心养胎。”弘昼道。
“我没有病!病的人明明是你!”纤袅怒吼。
“看来你果真是病得不轻。”弘昼轻轻坐在纤袅旁边,握住她的手:“病好了,才能更好听话不是?听话了,我才能更好疼你不是?皇上可是时常想要给我送几个美人,你若是一直病着,恐怕我就得挑几个新人在身边伺候着了。”
“我没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