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晳道。
“我先去乌雅府了,恐怕这几日,我不能来了。”纤袅抱住他,“这件事我去处理。”
纤袅慌忙离开去了乌雅府,永璧正在收拾东西。纤袅见状,忙拉住永璧,十分诚恳:
“永璧可不可以原谅额涅?”
“阿玛会原谅额涅吗?”永璧反问。
“永璧,你听额涅讲。”纤袅放缓语气,“永璧听额涅讲,永璧什么都知道了,额涅也不好辩解。但是永璧能不能不要恨额涅,也不要告诉阿玛?”
“我不知道该不该告诉阿玛。”永璧道,“但是我知道阿玛知道了对额涅不好。但是……额涅的确做错了事情,还是很错的事情。”
“额涅知道做错了事情,但是……但是……无论额涅做什么,都不会害你……”纤袅道。
“无论是母凭子贵还是子凭母贵,母子相互依存,缺一不可。额涅若是犯了极其严重的错误,我也会被连累;反之我犯了极其严重的错误,额涅也可能会被连累。但是我只有一个额涅,可额涅不只有我一个儿子。”永璧道,“我犯了错误,有四弟接上,有六弟接上,可是额涅犯了错误,不仅没有人接上,至少还会连累我和四弟。”
纤袅震惊,她没想到一个九岁的孩子已经懂得了人情世故。一瞬间,她发现永璧的眼神中已经不再那么清澈,变得犀利狠毒起来。
“那以后永璧和永瑸也会……斗起来吗?”
“当然。现在他们小,不懂,等他们长大了,甭管之前兄弟关系多么要好,最后都会自相残杀。”
纤袅想起了当时和弘昼的一番谈话。
“额涅放心,我自然不会告诉阿玛。”永璧道,“只是,不说是对阿玛不忠不孝,说了就是对您不忠不孝。”
永璧是弘昼亲手带大,性情也逐渐与弘昼相似。纤袅看着永璧,越发感觉恐惧——曾经那个在自己怀里撒娇的孩子,已经不在了。
“永璧……你是不是怪额涅,从来没有好生照顾过你?”纤袅问。
“我从小是阿玛带大的,因为大哥夭折,阿玛一来为了好好教养我,二来也是担心我遭遇不测。我跟两个弟弟不一样,我从小就知道。”永璧道,“我记事起就在念书,两位弟弟在六岁前最多摸摸书,认认字,六岁之后才会学习文章,可我不同。我是实际上的嫡长子,阿玛实至名归的继承人。”
听到这样一番话,纤袅瞬间感觉心寒。自己的儿子再也不是那么单纯清澈了,他已经变了。
“这种话,在我这里说尚可,千万不要在你阿玛面前说——他最忌讳这些事情。”
“我知道,您放心。”永璧道,“只是以后,那种地方您不要再去了。不知您是否知晓,阿玛早已起疑了。”
“我听你的。”纤袅忍住泪水,“永璧,明日,额涅跟你一块儿回王府。”
第二天一早,纤袅便去向琅玕辞行。琅玕很是诧异又感觉在意料之中,只见纤袅眼圈微红,像是哭了一夜。
“额涅,我可不可以在这里多待几日,总要把席吃完吧!”永瑸问。
“我们要回去了,你和永璧还要回去念书呢。”纤袅道。
“让永瑸在这里留几日也可,我们会好好照顾他的。”琅玕笑道。
“多谢姑姑盛情款待,但是我和四弟应以学业为重。”永璧鞠躬,“愿姑姑新婚幸福。”
“等忙完这一阵,我还是回王府来。”琅玕笑道。
“姑姑已经嫁作人妇,待忙完新婚事宜,还是不宜抛头露面得好。”永璧道,“承蒙姑姑厚爱,多年对永璧照顾有加。若有需要,以后尽管来向王府捎信即可。”
“我们走了,你在这里也要照顾好自己。”纤袅笑道。
“我可以不走吗?”永瑸问,“我过几日再回王府,可以吗?”
“你可以在这里留几日,我会跟阿玛说清楚。回来之后,我会帮你补上之前的功课。”永璧道。
纤袅带着永璧回到了王府。弘昼听说纤袅回来了,还有些诧异,以为纤袅会在乌雅府多留上几日。既然纤袅回来了,总要让人伺候才是。玲珑正在病中,韫袭苑里倒有三个中等宫女名唤琼琚、琼瑶和琼玖的,便让她们三个暂时跟在纤袅身边。弘昼又思索,恰好楚桂儿收了几个干儿子,弘昼便把一个名唤楚枫儿的小太监给了纤袅。纤袅看着这些生面孔,很不是滋味。
话说玲珑给楚桂儿为妾多年,时常受到折磨凌辱,纤袅只好每日去楚桂儿的庑房见她。琅玕已经骨瘦如柴,躺在床上起不了身。
“玲珑,我来了。”纤袅轻轻道。
“主子,奴才……奴才快不行了……”玲珑握住纤袅的手,“奴才……就这几日了。”
“别说这种话,你不会有事的。”纤袅含泪。
“奴才活不久了。就算这次苟活,下一次又如何幸免?”玲珑将手臂露出来给纤袅看,“自从奴才给楚桂儿为妾,他便百般这么奴才……王爷和楚公公逼迫我监视您,让我……告诉他们一切。我若是不从,或者楚桂儿心情不好,我就会受到一顿毒打。主子,奴才没跟他们说什么,奴才才会落得这般下场……琅玕嫁人了,我却没有她那么好命。琅玕为了帮我,多次与王爷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