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只有我额涅生的,才算是我的兄弟姊妹。”
一听到“嫡出”两个字,弘昼心里一紧,不悦:
“以后不要说什么‘嫡出’‘庶出’了。哪怕一母同胞,长大了也会相互残杀。永璧和永瑸长大以后,也会为了王爵不惜手足之情。”
“可是……世子你不是心里有数吗?”纤袅问。
“只是心里有数,随时可以变。就算定了——以前的皇太子,不是也被争斗得废了吗?”弘昼道,“皇室的争斗,你不懂。以后两个孩子长大了,也许你就懂了。”
“那以后永璧和永瑸也会……斗起来吗?”纤袅问。
“当然。现在他们小,不懂,等他们长大了,甭管之前兄弟关系多么要好,最后都会自相残杀。之前宁郡王帮着四十六,就是为了谋取怡亲王爵位。他是嫡长子,却没有世袭,他自然愤恨。在我死后,说不定会重演这种悲剧。”弘昼道。
“那现在,我们该怎么做?”纤袅问。
“什么也不做,自相残杀是早晚的事情,不要干预。”弘昼道,“生死在天,最后活下来的,才是强者。不过你不必担心,你是不会被卷入他们之间的斗争的。”
“我是不会,我的孩子们会。”纤袅很痛苦,“他们两个若是争斗起来,恐怕……”
“别怕。”弘昼道,“王府需要最优秀的阿哥来继承,最后活下来的,必然是最优秀的。”
“是吗?”纤袅叹气,“但愿如此吧。”
“我有个想法,等我老了,就六十岁吧,我就把王爵给永璧,我们两个白首偕老,什么也不管,就有事没事去外面逛逛。”
“这样也挺好。”纤袅道,“那样,你跟我回噶哈里,我们每天去骑马!”
“这挺好,不过,我不是成了上门女婿了?”弘昼道。
“都老了,还在意那些!”纤袅道,“别在意那么多。”
“也对。”弘昼道,“对了,琅玕那丫头总是不在,是不是经常跑出去?”
“说来也巧。”纤袅笑道,“那丫头,在外面有相好了!”
“是吗?”弘昼有些惊讶,“琅玕,真的吗?”
“我没有!”琅玕红了脸,“主子,我就在你身边。”
“那人是哪里人?你在嫡福晋身边这么多年,也该寻个好婚事。只是你已经老了,恐怕啊,只能当妾。”弘昼道。
“那人说了,要娶琅玕为嫡妻呢!”纤袅笑道,“那人姓乌雅氏,是别府的侍卫,琅玕喜欢得不得了呢!那人因为命里克妻,便不宜早娶,如今到了年岁,便打算娶了琅玕。”
“琅玕嫁出去,也好,只是,可能你不习惯,舍不得吧?”弘昼笑道。
“舍不得也要舍得。”纤袅道,“有次我跟她一同出去,见到那人,果真是相貌堂堂,一表人才。琅玕嫁过去,想必很是幸福。”
“主子,我不嫁。”琅玕道。
“你主子专门为你物色的,早点儿嫁过去,也好在在王府添乱。”弘昼淡淡道。
“我不嫁!”琅玕继续道,“我就跟着主子。”
“如果那乌雅侍卫果真一表人才,就嫁过去吧,嫡福晋身边我让玲珑来伺候,再拨几个人来。”弘昼道,“你放心嫁出去吧。”
琅玕明显看出弘昼巴不得自己远离,必然要想方设法借嫁娶之事弄幺蛾子。更何况罕札博勒果是景山东果园的守卫,如今如此仓促,弘昼知道了他的来历,必然会怀疑纤袅。
“不说这个了。”琅玕马上转移话题,“六月份的祭祀我要去准备了,那些人做不好,平常都是我在操办。若是出了一点儿差错,倒让王爷和福晋伤心了。”
“是啊……六月初七快到了。”纤袅眼中闪过一丝泪光,“若不是你操办着,也不知道乱成什么样。前几年都是侧福晋操办,总是不尽人意。自从换了你,好多了。”
“是啊,六月初七要到了。”弘昼叹气,“若是永瑛还在,多好啊。”
一听到“永瑛”两个字,纤袅声泪俱下,哭倒在弘昼怀里:
“不仅是初七,整个六月,所有人都不准穿鲜艳的衣服,所有人都不准……”
“我知道,都不准。”弘昼安慰,“你安心养着身子,这些事情我会好生操办。”
六月初七,王府上下一片白色,王府外十里之人全部驱散。王府众人穿上缟素,白烛高照。
“每年这时候都这样搞,今年更是变本加厉!”玦珮道,“都死了这么多年了,王爷还这么挂怀!”
“就是,主子也生了三阿哥,每年到了那时候,也就只有皓辰苑缟素,王爷不管不顾!”珷玞道。
“人家是嫡长子,王爷和嫡福晋必然重视。”杏雨叹气,“别说了,一会儿还要跪很久,省点儿力气吧。”
“瞧瞧二阿哥,王爷整天盯着,我看着都心疼。也幸亏大阿哥福薄,早早离了人事。”玦珮道。
“福薄又如何,人家可是嫡长子,死了都有人记得。”杏雨叹气,“我们还要在这里跪拜死去的大阿哥。我虽是侧福晋,倒落得一个是妻非妻,不是妾如妾的地位。王爷宠爱崔佳氏,倒没有让她来祭拜。到头来,我连她都不如。”
“崔佳氏今日被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