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弘昼道,“这种曲子,在王府出现不好。想必,也是很有幽怨与无奈吧。你等我一下。”
“你去干什么!”纤袅惊慌。
“我一会儿回来!”弘昼匆忙离开。
他知道这琵琶声从哪里来。他连忙去往东厢房,里面的琵琶声越发凄切,似乎传来哭声。
“自忆专房宠,曾居第一流。移恩向他处,暂妒不容收。夜静管弦绝,月明宫殿秋。空将旧时意,长望凤凰楼。”里面传来幽怨的叹气,“伊予志之慢愚兮,怀贞悫之懽心。愿赐问而自进兮,得尚君之玉音。奉虚言而望诚兮,期城南之离宫。修薄具而自设兮,君曾不肯乎幸临。廓独潜而专精兮,天漂漂而疾风。登兰台而遥望兮,神怳怳而外淫。浮云郁而四塞兮,天窈窈而昼阴。雷殷殷而响起兮,声象君之车音。飘风回而起闺兮,举帷幄之襜襜。桂树交而相纷兮,芳酷烈之訚訚。孔雀集而相存兮,玄猨啸而长吟。翡翠胁翼而来萃兮,鸾凤翔而北南……”
弘昼不禁生生醉倒,只感觉热泪滚滚。他轻轻推开门,只见浸月抱住琵琶,口中吟唱。
“月儿!”弘昼抱住她哭了。
“王爷……你怎么哭了?”浸月抚摸着弘昼的脸颊,“王爷不哭,月儿给您弹琴。”
“我不听你弹琴!”弘昼把琵琶拿开,“月儿,我不喜欢听你弹这种歌,我喜欢喜庆一点儿的!”
“要听喜庆一点儿的?《阳春白雪》如何?”浸月问,“阳春白雪,万物知春,和风淡荡,凛然清洁,雪竹琳琅。”
“最喜欢听你弹琴了。”弘昼道,“虽然嫡福晋也会,但是这么多年来,一直听的是你的琵琶。”
“奴才似乎从来没有听过嫡福晋弹琵琶。”浸月道。
“她会的很多,只是都不展现罢了。”弘昼叹气,“听闻她不仅善弹琵琶,就连古筝、古琴、笛子、箫等乐器,都不在话下。但是这么多年来,我还是最喜欢听你弹琴。”
“王爷现在不是应该在陪嫡福晋吗?”浸月问。
“楚桂儿!”弘昼喊道,“你去跟嫡福晋知会一声,就说……就说我还有公务要处理。”
“王爷,这不太好吧。”浸月道,“嫡福晋身子不好,您应该多陪陪。”
“她身子不好,你身子就好了吗?”弘昼叹气,“你也要调理好身子,我还等着你给我生孩子。只要你生了孩子,我就可以向宗人府汇奏请封侧福晋,经过皇上的认可后,由礼部册封,然后咨送礼部都入册。以前只能娶两位侧福晋,现在可以娶四位,我专门给你留着呢!嫡福晋一直拘着我,我现在才只有一位侧福晋呢。只要你生了孩子,哪怕是一个格格,我就去奏请,你就是我的第一侧福晋,仅次于嫡福晋。”
“多谢王爷。只是奴才体弱,实在不宜有孕。”浸月抽泣,“况且,奴才也看不见那孩儿。之前五阿哥走了,奴才身边,又清静了……他连名字都没有啊!他还那么小,那么小……”
“别伤心,别伤心。”弘昼心里面很沉痛,“我们可以再生一个属于我们的孩子。要不是册封侧福晋有必须生育子女的硬性条件,你早就是我的侧福晋了。”
“王爷,奴才恐怕活不了多久了。”浸月道,“奴才的孩子没了,眼睛也瞎了,五阿哥也没了,奴才……真的活得好累。”
“你还有我。”弘昼道,“月儿,你是我的第一个女人,在我心里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楚桂儿去禀明了情况,纤袅本来还满心期待地在月出亭等候,如今听到弘昼在处理公务,便只好回了溢春苑,然而卧房和稽古斋都不见弘昼,东西厢房也不见影。纤袅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她已经猜到也许弘昼去了别处。之前弘昼为了方便照顾纤袅,便让纤袅时常住在溢春苑,如今纤袅回了韫袭苑,心里面难受,隐隐约约听见东厢房内传来声音,纤袅便什么都明白了。
“我说是什么要紧的公务,怎么莫名其妙传来琵琶声。”纤袅冷笑,“整日弹着她那琵琶勾引谁呢!”
“主子,您打算?”琅玕问,“天色不早了,先歇息吧。”
“若非我手指受了伤,我也可以弹!”纤袅流泪,“我可以弹!琅玕,我们不弹琵琶,把我的古琴搬来。”
“主子,睡了吧。”琅玕道,“您手上有伤,不要弹了。”
“我要弹!”纤袅道,“江浸月仗着自己资历老跟我抢人!是可忍孰不可忍!”
琅玕无奈,只能搬来古琴。纤袅调了调音,一股愁绪飘动。声声凄惨,如同哭诉。纤袅的泪水滑落,低在琴弦上,琅玕看到染红的琴弦,纤袅的指尖满是鲜血。
“主子,别弹了!”琅玕劝道。
“好久没弹了,手都生了。”纤袅苦笑,“你听过《汉宫秋月》吗?”
弘昼正亲吻着浸月,刚刚享尽鱼水之欢,还在余韵中回味时,忽然一阵悠长的琴声传来。此时繁星已经黯淡,月光甚是凄清明亮。
“这是什么曲子,这么凄凉!”弘昼感叹。
“这是……《汉宫秋月》。”浸月心里拔凉,“这是古琴。”
“今夜真是曲儿动人啊!”弘昼感叹,“先是《长门怨》,现在又是《汉宫秋月》。据说,《汉宫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