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玕一大早醒来,也不顾罕札博勒果的问好,连忙就去弘晳与纤袅门口。听见里面轻微动静,便敲门,弘晳起来开了门。
“天快亮了,我们得回去了。”琅玕道,“被发现可不好。”
“她还在睡,她昨夜没有睡好,让她再睡一会儿吧。”弘晳道。
“你是想要长做夫妻还是短做夫妻?不管怎么样,我们现在必须走了。”琅玕道,“我去把她叫醒。”
“不是说和亲王在宫里面吗?既然回不来,让她再睡一会儿吧。”弘晳道。
“马车上可以睡,回去睡也不迟。”琅玕道,“我带她回去了。”
琅玕进去轻声唤醒纤袅,纤袅还有些不舍,但是还是只能由琅玕伺候更衣。
“以后随时可以来,不急这一时。”琅玕道。
“我不想走。”纤袅道。
“好了,不急这一时。”琅玕笑道,“以后有的是机会。几个时辰前,还说不来呢!我算好了,我们现在回去,差不多可以在日出之前回去。”
“万事当心。”弘晳道,“此地守卫森严,好在那些人一般不会在里面转悠,都是守着门。出去的时候,一定要当心。”
纤袅依依不舍地看着弘晳,然而还是只好离开。日出之前,纤袅终于回到王府,玲珑在床上心惊胆颤,见纤袅回来了,总算松了一口气:
“你们总算回来了,我一晚上都不敢睡。这期间崔佳氏要来探望,我搪塞过去,也不知道她起疑没有。”
“你好好睡一觉吧。”纤袅轻轻笑道,“难为你了。”
此时外面又有人通报,说是崔佳氏前来请安。纤袅心里面不耐烦,玲珑又出去赶走。然而这一次雪璎不饶人,非要进来一探究竟。玲珑拦不住,琅玕忍无可忍,冲出去:
“放肆!嫡福晋刚醒,岂容你在此聒噪!琼琚,琼瑶,你们两个,请庶福晋回房。”
“姑娘误会了。”雪璎笑道,“王爷进宫侍疾,阿玛也跟了去,阿玛和王爷都吩咐过我,要每日给嫡福晋请平安脉。”
“嫡福晋平安得很,用不着你在这里瞎操心!”琅玕道,“玻璃,琉璃,还不赶快把你们主子带走!”
“姑娘,请您准我进去。”雪璎跪下,“奴才若是不给嫡福晋请平安脉,便是违抗父命,违抗主命。”
“让她进来吧。”纤袅在里道。
玻璃和琉璃扶起雪璎进殿,雪璎行了礼,便给纤袅请脉。只感觉脉象虚快微弱,时而又有虚数之感。
“嫡福晋昨夜想必没有睡好吧?想必是失眠多梦,气血空虚,请容奴才为您开一副安神滋养补气血的方子。”
“你去开吧。”纤袅道,“你收拾一下,一会儿随我进宫去给贵太妃请安,你也好给崔太医打下手。”
“是。”雪璎道。
雪璎换上一件桃红色绣春团花服,脸上搽上浅浅一层细粉,点上淡淡胭脂,便随纤袅一起进宫。耿氏刚刚退了烧,但是还躺在床上,件纤袅来请安,心里有些不悦。
“你身子还没好,我不是说过不要来吗?”弘昼道,“看你气色不好,是不是晚上有没有睡着?”
“多谢王爷关心。额娘病着,我来看望也是本分。”纤袅接过药碗,“王爷一定也没有休息好,王爷快去休息,这里有奴才就好。”
“弘昼,你去睡会儿吧,这里有你媳妇儿伺候着。”耿氏道。
弘昼还是有些不放心,但是纤袅执意要在此伺候。反正自己也一夜没有睡好,便由女官带着去偏房休息了。
“现在天热了,宫里面也开始用冰了,您身子抱恙,用冰一定要适量,绝对不能吃冰镇的水果。”纤袅道,“药的温度刚刚好,我喂你。”
“我身子不好昨日也该传到和亲王府了,弘昼倒来得及时,消息刚传出去没多久他就来了,你若真有孝心,也不会这时候才来。”她道。
“还请额娘恕罪。”纤袅跪下,“是奴才疏忽,还请您责罚。”
“一天到晚装着西施那副病怏怏的模样给谁看!到底是有西施红颜祸水的功力,还是东施效颦的笑话!”耿氏冷笑,“若非我身子抱恙,弘昼怎么可能来进宫看我一眼?我对他没有养恩也有生恩,,怎么说也是他亲娘,倒是被你这个狐媚子带坏,怂恿他不见我这个老太婆是吗!”
“额娘息怒,不是这样的!”纤袅忙道,“奴才从来没有怂恿过王爷!”
“不是你怂恿,弘昼怎么可能一年到头也不来看我一次?好几次我看见他从我门口过去,径直去见了皇太后,愣是不往我这里来。你也好,每次进宫,不是去看四公主,就是去给皇太后请安,礼物全送去皇太后和顺懿密太妃那里,也不顾及顾及我!”耿氏怒斥,“你这个狐狸精,谁家嫡福晋跟你一样……”
“裕贵太妃稍安勿躁。”弘昼一直在门口听着,终于听不下去,走进去:“贵太妃身子抱恙,不应动怒。既然福晋惹您不高兴,我便让她回去。之前我一直阻拦她进宫,她自己身子也不好;她执意进宫,好心好意来为您侍疾,您倒辜负她的好意了。”
“你这福晋目无尊长,简直无法无天!”耿氏道,“我也不想看到她,看到她就来气,让她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