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着浸月不断显怀,纤袅心里面着实难受。纤袅并不愿意受喜,生了四次,她感觉甚是疲惫。如今玲珑又有时不在身边伺候,纤袅越发感觉惆怅起来。
乾隆三年的初春,竟还有丝丝凉意。虽然是春天,但是偶尔也会有小雪。
“白雪染白了青丝,是不是就可以白头偕老了?”纤袅喃喃自语。
“就让白雪染白了青丝吧!”弘昼笑道,“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
“别说这种话!”纤袅连忙捂住弘昼的嘴,“因为司马相如的变心,卓文君才会写下这一句诗。我不喜欢这句诗,我怕万一有一日,你不再对我好。”
“不会的。”弘昼笑道,“你呀,总是胡思乱想!”
“我就是害怕。”纤袅轻轻道,“我也会变老,年老色衰,到时候你还会记得我吗?”
“你是我的嫡福晋,我怎么会不记得你?”弘昼笑道,“过来,让我亲一下。”
“我看你就把我当成一个玩物!”纤袅娇嗔道,“哪次不知你故意欺负我!”
“我偏喜欢欺负你!谁让你勾引我!”弘昼笑道。
“谁勾引你了!明明……明明是你调戏我!”纤袅害羞道。
“说你勾引我还狡辩!”弘昼马上将纤袅打横抱起来,“听话,答应我的,还要给我再生三个。”
“生孩子好疼的!”纤袅道,“可不可以再等一段时日?”
“那可不行,还有,坐胎药你要一直吃着,不准嫌苦倒了。”弘昼道,“浸月都有了,你还不赶快加紧?”
“可是生孩子真的很疼,怀着孩子也难受。”纤袅快要哭了,“王爷,再缓一缓吧。”
“早生晚生都要生,早点儿生早点儿享福!”弘昼有些生气了,“你怎么这么不听话!”
“你……你别生气,我听你的还不行嘛!”纤袅哭道。
“早这样不就好了,免得弄得不愉快。”弘昼为纤袅擦去眼泪,“我要一个听话懂事的福晋。”
纤袅每日喝着难喝的苦药,光闻着味儿就想吐。待天暖时,纤袅终于再一次受喜了。一听说这个消息,弘昼高兴得不得了。整个王府都热闹起来,只有纤袅和浸月很不是滋味。纤袅并不想受喜,而浸月见到纤袅再一次受喜,心里面也难受。几家欢喜几家愁!
“安胎药要及时喝,一滴都不准剩。”弘昼道,“为了孩子,必须喝完。”
“可是好苦!”纤袅道。
“当初你怀永瑛的时候,可是一点儿都不怕苦的。怎么这么多年过去了,反而变矫情了?”弘昼道,“听话,我的话,你必须听。为你好,更是为孩子好。”
“好。”纤袅刚喝了一口药,马上又恶心吐出来。
“别浪费了,一会儿再喝。”弘昼道,“反正药很多,吐了多少,就再喝多少。”
“我不想喝了。”纤袅哭道,“真的好苦!我本来就说过不想生,你非要我生!”
“你答应过我还要生三个的!”弘昼道。
“我没……行吧。”纤袅擦了擦眼泪,“反正我也不能违背你!”
“这不就对了嘛。”弘昼很得意,“歇一会儿,喝口水,一会儿继续喝药。”
“好。”纤袅含泪点点头。
端午将至,酷暑难耐。纤袅和浸月也正是受喜难受的时候。又因为宫中事情多,弘昼也经常不在,于是自己更加黯然忧伤。也幸蕊蝶带来了冰镇绿豆汤,倒让纤袅感觉到清凉。
“端午也要到了,侧福晋忙着端午事宜,很多事情也照顾不到你们。”纤袅道,“我这怀着身孕,平日里对王府的事情也不是很上心,以后啊,也不知道是什么光景!”
“江氏受宠,如今有了孩子,总有一日,王爷会让她成为侧福晋的。到那时,章佳氏侧福晋的手头也空闲了。”蕊蝶淡淡道,“只是您是嫡福晋,总这样被侧福晋压着一头,以后王爷有了新人,恐怕她们也分不清谁是王府的女主人了!端午宴,您还是需要找些事情。”
“我干什么?如今怀着身孕,王爷什么都不让我做。”纤袅叹气,“况且对这些我也不感兴趣。”
“艾草和雄黄都有准备,粽子也有很多,只是这雄黄酒嘛……还没有开始做。侧福晋忙不过来,也忘了这件事了。您倒是可以把这件事揽下来。”蕊蝶道,“若是江氏的孩子生下来,还是个阿哥,这些事情,以后便是她做了。”
“我倒不想她生下来!”纤袅气道,“王爷护着她,之前还不肯告诉我她有了身孕。”
“您若是揽下这门事情,恐怕江氏的孩子还生不下来。”蕊蝶笑道。
“大胆!这种事情,我不能做!就算她生了阿哥,就算是她的阿哥世袭了王爵,我的地位依旧稳固,她比不过我!”纤袅道,“这种话,以后不要说了!”
“福晋息怒。”蕊蝶跪下,“奴才只是见王爷对您越发不上心,为您感到不值!若是江氏把孩子生下来,王爷对您……恐怕……便是一个始乱终弃的结局!”
“始乱终弃……”纤袅愣住了,“可是……七出之罪……”
“您真要眼睁睁看着江氏抢走王爷吗!”蕊蝶道,“还有郑氏那个小贱人,我看王爷对她似乎又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