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珑也劝不住,正着急时,弘晳竟出现。弘暟一见是理亲王,也知晓不好惹,只好离开。纤袅一见到弘晳,愣住一会儿,仓促便要离开。弘晳也不顾追赶,便目送她离开。
纤袅回到营帐,便把自己关在里面哭。琅玕和玲珑也不便去劝,便寻思着找些纤袅爱吃的,于是二人便打算去弄一些奶茶和牛羊肉来,正要去时,眼见着杏雨前来。杏雨问过二人去向后,便尽了营帐。
“姐姐走吧,让我自己静一静。”纤袅道。
“今日我见王爷与一位宗室比武,王爷难得取胜,这本来是喜事,妹妹却黯然忧伤,这怎么好?”杏雨问。
“没看出是让着他的吗!四哥哥本来武功高强,若非让着王爷,王爷会取胜吗?”纤袅淡淡道,“姐姐,你走吧,我实在烦得很!”
“是因为江氏的事情吗?”
本来纤袅还在想弘暟的事情,一听到提起浸月,便更加怒上心头,竟发疯似的冲出营帐,跨着马就在草原上挥泪奔驰。弘晳见纤袅骑着马远去,自己也跨上马去追赶:
“跟我说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别跟着我了!”纤袅哭道,“就让我一个人静静!”
“你不跟我说清楚,我是不会放你离开的!我会一直跟着你!”
“王爷,我求你了!”纤袅勒马停住,回头望着弘晳,眼泪直流。弘晳也停下马,为她擦去眼泪:
“咱满洲人都是骁勇善战的,哪怕是女子,脸上也永远洋溢着微笑,你如何多愁善感起来?”
“我的事不要你管!”纤袅道。
“你是我的人,我如何不管!”弘晳一把将她拉到自己马上,“你还要瞒我多久?我已经猜到了!”
“既然你已经猜到了,为什么还要与我纠缠!”纤袅哭泣道,“是啊,你们都认为我淫贱,认为我下作……我这每一步都如履薄冰,好像在刀尖儿上走一样痛哭!你知道我的苦痛吗?你们都不会理解的!”
“你既然是我的人,我若嫌弃,早就该嫌弃了!”弘晳道,“忆昔,你相信我吗?”
纤袅点点头。
“既然相信我,就要有相信我的行动。”弘晳轻吻了一下她的朱唇,“来到木兰围场,你也取下繁重的旗头,也褪去了香粉,如今你就像这草原一样,一望无际的芳草,如此纯粹……”
“纯粹……”纤袅苦笑道,“你何以见得我纯粹?三年前我就已经不纯粹了!”
“既然是我造成你不纯粹的,那我就会对你负责。”弘晳抱住她,骑着马往远方驶去。
“你看,这芳草萋萋,海东青腾空飞起,我只愿有你,把你牢牢抱在怀里,狠狠锁在心里。”
“谁愿锁在那绿琉璃瓦下?”纤袅苦笑,“我当真愿意就在这木兰围场中,策马奔腾,可惜天不遂人愿,我抬头望不到蓝天,只有一成不变金碧辉煌的绿琉璃瓦;往前看看不到一望无际的草原,只有无比华美的亭台轩榭,我又何处宣泄?”
“你信我以后会娶你吗?”弘晳问。
“不信。”纤袅道,“乌朗罕济尔默氏才是你的嫡福晋……”
“我会以迎娶正妻之力待你,她若还在,暂且委屈你作为我的侧福晋;她若离去——况且现在她身子不好,我就娶你为继室嫡福晋。”弘晳轻轻抚摸着她的脸。
“顺治皇帝宠爱董鄂妃,不顾群臣反对,执意要废除科尔沁部博尔济吉特氏皇后,立董鄂妃为后,最后还不是只让她成为了皇贵妃?你一个王爷,皇帝尚做不到,你行?”纤袅冷笑,“就算可以,我也对不住科尔沁福晋,是我抢走了她的丈夫。”
“你若愧疚,我便放下你,不在留意你。”弘晳道。
“你……你非要把我引到一条弟媳不像弟媳、情人不像情人的路上吗?”纤袅流泪哭喊道,“是啊,我是别人的妻,是你养在地下的情人,如今你说不要就不要我,我还有何颜面面对这两个对我都好的男人?是你引诱我,是你骗我!对,就把这窗户纸捅破,让大清八千多万人都知道我们的私情,让天下人诟骂我!”
“你既这样说,表明你心里有我,又为何不能放下愧疚,让我们名正言顺地在一起?你可不愿意一直只是我的情人吧?”弘晳吻了吻她,“我要娶你,与你生孩子。”
“你别哄我。”纤袅道,“王爷,这么多年来,我且不说是否对得住科尔沁福晋,我也对不住你。我为……为他生了三子一女,我早就不再年轻了——我也不是干净的……”
“顺治帝可从来没有嫌弃过董鄂妃再嫁给他,他可以做到,我也可以。”弘晳道。
“好。”纤袅微微一笑,“我信你。”
话说弘昼被弘历叫去了营帐,正等着表扬时,弘历却道:
“说说吧,你跟弘暟闹了什么矛盾。”
“有什么矛盾……就是跟他比试比试!”弘昼笑道,“前阵子不是您一直指导着我吗?所以我打算让这些皇亲国戚看看,整个大清最好的师父!”
“油嘴滑舌的,朕倒是被你当刀使,脑袋还想不想要了?”弘历淡淡问。
“能不想要吗?但是如果奴才的脑袋没了,回头您就想奴才了。到那时,您后悔还来不及呢!弘曕还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