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在宗人府,弘历要求了解事情的来龙去脉,黄公公便率先道:
“回皇上,奴才前阵子去和亲王府发月俸,因为那时人手不足,于是奴才亲自前往,于是便看见奴才方才所说一幕。”
“我与你无冤无仇,我根本就不认识你,你为何敢状告我?”弘昼问。
“王爷,黄公公原本是奴才的师傅,之前奴才在他手底下被百般欺凌。他看奴才跟了您,心里头妒忌,便要攀咬您啊!”楚桂儿连忙跪在弘昼面前,“是奴才拖累了王爷,奴才罪该万死啊!”
“明明是你来敬事房找我,让我去状告和亲王的!”黄公公道。
“前阵子楚公公受了风寒,跟王爷告了假卧病在床,前两天才刚好,怎么会去敬事房找你?”纤袅冷冷问,“一个小小敬事房总管,竟敢污蔑宗室,谁给你的胆子,或是是谁在背后指使!”
“这……这明明是楚桂儿来找我啊!”黄公公大惊失色,“他说是和福晋让他来……”
“一派胡言!”弘历揉了揉太阳穴,“和福晋会让你状告和亲王?”
“你一个太监诬陷王爷非法纳妾,若是当真有这样的事情,自然是由我先处理,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指手画脚!”纤袅怒道,“王爷有没有纳妾我心里头最清楚,没我的同意,王爷纳妾就是非法,要状告也是我亲自状告,哪轮得上你来越俎代庖!你说是我指使你,那我问你,我状告王爷,对我有什么好处?状告成功了,王爷进了宗人府,我怎么办;状告失败了,王爷又怪罪我,我怎么走都行不通,为什么要状告王爷?”
“我家福晋与王爷最要好,怎么可能指使你来污蔑王爷!”楚桂儿来到黄公公面前跪下,哭道:“师傅,回头是岸啊!您这平白无故污蔑王爷,且不说自己家人的姓名是否保得住,您自己的性命怎么办?以前您受别的奴才们的贿赂帮他们上爬,如今您怎么还干这种事情?您讨厌奴才,可是为什么要污蔑王爷!师傅啊,您怎么这样糊涂啊!”
“你……你……”黄公公已经青筋暴怒,忽然一个巴掌打在楚桂儿脸上。
“放肆!”弘历怒道,“来人,把黄才善送去慎刑司,严刑拷打!”
“皇上,奴才师傅只是一时糊涂,他记恨奴才才污蔑王爷啊!”楚桂儿连忙求情,“师傅的确罪该万死,污蔑宗室本来就是死罪……”
“既如此,不是更该死吗?”纤袅冷冷道,“一个污蔑王爷的狗奴才,留着也没用,留下来也是害群之马。”
“把黄才善送去慎刑司,明日午时斩立决。”弘历冷冷留下一句话,拂袖而去。
楚桂儿哭着跟着黄公公来到慎刑司,此时乌云密布,楚桂儿悄悄露出一个冷笑。来到慎刑司,楚桂儿拿出几张银票交给慎刑司张公公:
“我来送师傅最后一路。”
“你也真是心善,这黄才善平日里那么欺负你,最后你还来为他送终。”张公公道,“只有一柱香,你赶快。”
楚桂儿来到牢房前,见黄才善穿着囚服。黄才善一见到楚桂儿,便破口大骂。楚桂儿打开门,走进去,一把掐住黄才善的脖子,恶狠狠道:
“师傅,奴才来为您送终了!当年多谢了您对奴才的磨练,奴才才能走到今日!您妒忌奴才留着根儿,便百般作践奴才!若非王爷体恤,我早就死在你手里了!明日午时,斩立决!不过,奴才怎么想,斩立决都配不上师傅您啊!”
“你……想做什么!”黄公公问。
“师傅可知道什么叫畏罪自杀?”楚桂儿冷笑,从袖子里拿出一颗药丸,强行塞到黄公公嘴里:“再等上一个时辰,你就会七窍流血而亡!这等待的过程,会如同万箭穿心,万虫噬心,生不如死!我要让你尝到我过去吃的苦,并且加倍偿还给你!”
“你……你……”
“师傅,别说话,说话会更难受的!”楚桂儿笑道,“我是王爷的恩人,王爷也是我的恩人。让你去状告,是为了提醒王爷不要沉迷女色,你只是一只替罪羔羊!嫡福晋只是想要恐吓王爷,怎么可能要去状告?你就是一个替死鬼,谁让你这么幸运,当年得罪了我呢?”
楚桂儿听到有脚步声靠近,死死捂住黄公公的嘴,然后发出哭腔:
“师傅啊,您怎么这么糊涂啊!怎么可以干这种傻事啊!”
随着脚步声渐远,楚桂儿又恢复方才凶恶的脸,笑道:
“奴才留着根儿,您羡慕。您放心,在‘宝贝房’您的宝贝,奴才会取下来,扔到山上去喂狼,让你下辈子还是一个阉人!我的好师傅,您等着,我说到做到!过去伤害过我的人,我会千倍万倍的偿还!过去我只是敬事房的小太监,如今我是和亲王身边的太监总管,王爷信任,嫡福晋也要尊称我一声‘谙达’。师傅,我感谢你当年给我的磨难,让我磨练了意志!您就等着,享受这最后一个时辰的盛宴。”
楚桂儿默默离开牢房,走到张公公面前,又拿出一袋银子,又是满脸哀容:
“多亏了师傅提携我才能走到今日,如今师傅要走了,我实在舍不得。师傅状况不太好,我生怕他会畏罪自杀!”
“他若是死了,便是畏罪自杀。”张公公道,“他若是畏罪自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