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夜,一轮圆月当空照。 野利遇奇居住的小院中却推杯换盏,欢声笑语。 这些日子以来,由于杨陌等人给了野利遇奇超规格待遇,野利遇奇对他们的观感也好了很多。 他们对自己都是礼遇有加,从来没有对待其他俘虏那般蛮横无理。 这让野利遇奇对他们渐渐放下了戒备。 今日,杨陌带着杜伏青来到野利遇奇居住的院子。 杨陌带来了河岔村的河岔台酒,号称要给野利遇奇送行。 野利遇奇丝毫没有怀疑。 杨陌若是要害他,恐怕早就害了。 怎么又会等到今天? “野利大人,本来今日就要将你送回了,但偏偏有人横插一杠子。” “明日,明日一定把你送回去。”杜伏青举着酒碗对野利遇奇道。 野利遇奇好奇的问:“是什么人?竟敢阻碍此事?” 杜伏青摇了摇头:“不瞒你说,我们做事掣肘太多。” “今天来捣乱的便是朝中首辅谢政道的孙子谢世安。” “谢家?我们与谢家无冤无仇为何要这样做?”野利遇奇疑惑道。 与白高国眉来眼去的沈家与谢家是一条船上的,谢家不至于对野利家下黑手啊。 野利遇奇有些不懂了。 杨陌摆摆手:“此言差矣。” “谢家从来都是亲近燕国的,或许是燕国从中作梗呢?” 野利遇奇皱了皱眉。 燕国这两年对白高国似乎确实没有那么友好了。 特别是他们那个太子大门艺,总是找理由想与白高国开战。 难道是燕国想借谢家之手,对野利家族不利? 这,似乎好像也许有那么一丢丢可能。 “哎,野利大人不要想这些破事了,咱们饮酒!”杜伏青端起酒碗一饮而尽。 野利遇奇端着酒碗也一饮而尽。 但他随后脸上现出了奇怪的表情。 “这酒怎的如此的烈?!” “你们南宁人都是喝这种酒吗?” 杨陌笑了笑:“你想多了,这酒价值不菲。” “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喝得到。” 野利遇奇皱了皱眉:“哎呀,真是惭愧。” “你们如此待我,我先前心中还咒骂你们来着。” 杨陌一听,这野利遇奇果然是个耿直boy。 院子的墙外,一伙黑衣人渐渐靠近了院子。 “赵四,你确定杨陌他们在里面吗?”一个黑衣人低声问。 另一个黑衣人拍了拍胸脯:“放心吧,我把你们放出来不就是为了杀杨陌?” 院内的人却不知道外面即将到来的危险。 几碗酒下肚,野利遇奇与杜伏青勾肩搭背如兄弟一般拉起了家常。 从拓跋迁的桃花债一直到卫慕多喜的私生子,聊的不亦乐乎。 就在这时,一支羽箭突然从天而降钉入了他们的酒桌之上。 众人皆是一惊。 “有刺客!”杜伏青大叫。 杨陌的勋卫们第一时间冲进了小院,将杨陌等人包围起来。 他们高举手盾保护住了酒桌上的人。 一阵箭雨过去,所有人都是毫发无伤。 紧接着,一伙黑衣人跳墙进入了小院。 他们挥刀便冲着杨陌等人杀了过去。 野利遇奇眼见着对方一百多黑衣人冲过来,登时酒就醒了一半。 “杨陌,你这勋卫恐怕顶不住啊!” 杨陌今日只带了十几个勋卫,对抗一百多人怎么可能有胜算。 杜伏青从桌下抽出斩虏刀高呼:“兄弟们,保护爵爷和野利大人!” 野利遇奇闻言心中一暖,这老杜还挺够哥们的! 黑衣人越来越近,勋卫们从腰间取出了手弩。 这手弩也被兵器实验室改造成了连发弩。 勋卫们同时激发了手弩,短箭嗖嗖地射出去。 黑衣人完全没有料到勋卫们竟然有手弩。 他们几乎一瞬间就被撂倒了几十个人。 连发手弩的威力顿时震惊了黑衣人。 “不好,撤!”黑衣人的首领高喊了一声。 他们转身就跑,却被手弩的第二轮射击又放倒了不少。 当他们跑到小院门口的时候,几个白瓷瓶子从他们身后飞来。 一阵乒乓之声后,地上腾起了白色的烟雾。 他们吸入了那烟雾之后,口鼻不停地咳嗽。 更难受的是眼睛,完全睁不开还泪流不止。 杜伏青冷笑一声:“上!” 勋卫们冲上前去轻松将这群瞎眼的狼放倒捆了手脚。 杜伏青上前一把扯下了他们蒙面的黑布。 “呦,原来是缉事司的番子!” “咦,赵四,你怎么和这群番子混在一起?” 当杜伏青扯下一个黑衣人的黑布后,他故作惊讶地喊道。 那赵四冷哼一声:“既然被你们抓了,要杀要剐随你们便。” 杜伏青竖起了大拇指:“不错,是条汉子!” “把他们都押下去!” “慢着!”野利遇奇喊了一声。 他快步上前问那些番子:“你们可是谢世安的人?” 番子们冷哼一声:“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野利遇奇眯了眯眼:“你们是冲我来的?” “我们不冲谁,这个院子里的人都得死!”番子的头目恶狠狠地说。 野利遇奇点了点头:“说得好,下手倒是挺狠。” “可惜,你们遇到的是杨陌。” 杜伏青挥了挥手:“带下去好生看管!” 黑衣人的尸体也很快被清理干净。 杨陌惭愧地对野利遇奇道:“本来今日是给野利大人送行,这下可是扫了兴了。” 野利遇奇却摆了摆手:“无碍,至少我看清了很多事。” “原来你说的是真的。” “谢家果然勾结燕国想要谋害我。” 杜伏青低声问:“如何见得?” 野利遇奇指了指桌上的箭矢:“这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