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家家产被恒通钱庄收走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洪山县。 洪山县的百姓纷纷叫好。 对他们来说看着高家倒台是一件无比开心的事情。 高家以前做过的坏事太多了,全县百姓都恨不得高家倒掉。 如今虽然还剩下了一座高府,但大家都知道高家大势已去。 很多人都跑去高府想瞧瞧高家的惨状。 却只看到紧闭的大门。 高主簿也已经三天没有去县衙门点卯。 胡县令也不与他计较,还让县衙门的同僚们理解一下高主簿。 商会的商户们本来都是围绕着高家转,如今高家一停摆,他们都如无头苍蝇一般。 本以为高家的铺子会很快变成顾家的铺子。 但他们惊奇发现,高家原来自己经营的店铺纷纷换了招牌。 有的改成了河岔糖铺,有的改成了河岔酒庄,有的改成了河岔日化。 以往这些铺子全部都是叫某某杂货铺的。 那些租着高家铺子的商户们则是瑟瑟发抖。 他们得到一个消息,高家的铺面被河岔村那个杨陌公子全盘接手了。 既然人家自己都是开铺子卖东西的,这些铺子一定会收回。 为了防止被打得措手不及,他们决定主动去河岔村找杨陌截租。 十几个商户一起往县城南门走去。 南门本来是常年关闭的一个城门。 城门外就是洪河边,也很少有人从这里走。 为了减少守卫人数,南门也就关了起来。 如今不同了,南门外是一座宽阔的桥。 每天大量的人通过这座桥出城进城。 走的人多了,需求也就有了,南门又重新开启了。 相反的,原先火爆的西门如今却冷冷清清。 商户们经过桥上时,看着桥上络绎不绝的行人和桥下川流不息的船只,都是不敢相信。 他们属于被高家深度绑定的那批人,租着高家的铺子,做着高家的买卖。 不像其他商户早早就悄悄与河岔村开始做生意。 过了桥,偌大的码头呈现在他们面前。 码头上人头攒动,靠在码头上的货船卸着黑黝黝的煤炭。 码头的一旁堆着像小山一样的甜菜堆。 不远处的河边传出锤打钢铁的铿锵声。 这,哪像是一个村子? 正在他们感叹之时,一个妙龄少女迎了上来。 “各位老爷,你们看着面生,是头一次来河岔村吧?” “我是河岔村的迎宾组的小云,欢迎你们来河岔村!” “请问各位老爷想买点什么?” 这群商户一愣,还有这种服务? 一个叫刘富贵的商户代表其他人道:“敢问杨公子家在哪?” 小云伸手指了指村里道:“那得到村子里面去。” “你们找陌哥儿有什么事?” 刘富贵笑笑说:“我们租了他的铺子,想和他谈谈。” 小云点点头对着码头上巡逻的五斗挥了挥手。 “五斗哥,这些老爷是找陌哥儿谈事情的,麻烦你安排人带路。” 五斗上前一抱拳:“各位,随我来吧,我亲自带你们去。” 小云看着五斗带着那群人离开了码头,心里略有些兴奋。 这是她作为迎宾组的第一天。 以前她整日里跟着母亲在外面挖野菜回家里纺线,有时候去城里帮人洗衣服。 但所得不过是几文十几文的铜钱,家里的日子困苦无比。 最近她母亲进了熬糖作坊,她也因为性子活泛被选入了迎宾组。 迎宾组就是在码头上对首次来河岔村的商户进行引导的人。 一个月工钱也可以拿到二两之多。 她觉得自己刚才的表现很不错,但可以更加大方一些。 五斗带着商户们来到杨陌家:“各位稍等,我去通禀一下。” 商户们发现,整个河岔村住的居然都是砖瓦房,比他们想象的要好得多。 而杨陌家的院子和房子看起来却并没有比别人家的更大。 真是个奇怪的村子。 “各位,杨公子请你们进去谈!”五斗去而复返传达道。 商户们怀着忐忑的心情进了杨陌家。 堂屋中,杨陌负手站在那里。 “杨公子。”刘富贵对杨陌拱手。 杨陌回礼:“各位是原来高家的租户吧?” 刚才五斗在路上已经简单地了解了他们的来意,并进行了转达。 众人都是点头称是,刘富贵干笑两声:“杨公子,我们想来谈谈截租的事。” “截租?为何要截租?”杨陌两手一摊面带疑惑。 “不做生意了?” 刘富贵解释:“都知道你和高家的事,如今高家大势已去,你不得把铺子都收回啊?” 其他商户纷纷附和:“是啊是啊,你要收回我们也都理解。” “我们这就把铺子截租,退还给你。” 杨陌笑着说:“谁说要收回了?” “难道我想赚点租金还不行了?” 商户们一怔,这和他们预想的不一样啊! 租金哪有自己开铺子赚钱的? 高家若不是忙不过来,才不会租给他们呢。 刘富贵皱眉问:“杨公子,你不是在开玩笑吧?” “我为什么要开玩笑?”杨陌正色问。 “我是真的没想收回来,你们该租继续租。” “而且,如果你们生意不好做,我还可以扶持你们一下。” 商户们彻底懵了,不仅不收回铺子,还要扶持? 这不是在做梦吧? 杨陌叹了口气说:“以往你们卖的米面粮油都是高价从高家手里进货的。” “我说得没错吧?” 商户们点头:“我们不能私自和外面的商人交易。” “这是商会的规矩。” “高家都是作为洪山县买卖的唯一接口。” 杨陌点点头:“以后你们可以自由来河岔码头采买,不做限制。” “河岔村的商队会从外面进货,保证价格合理。” “如果你们觉得贵了,也可以自己从外面采购。” 刘富贵一脸疑惑:“你说的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