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大力抱着七十五两银子,赵才提着五贯铜钱。 赵才一个劲地龇牙咧嘴:“大力,咱俩换换行不?” “哼,你好好享受享受吧。”周大力并不想理会他。 五贯铜钱就是五千枚,足足有六十斤重。 赵才实在提不动了,停下脚步。 “那我用你的推车推着总可以吧?” 周大力这才点点头:“你得答应以后再也不许怀疑陌哥儿了。” “嘿,原来你还记着这事呢,我以后再也不敢了。”赵才双手合十如求佛。 “我今儿算是真的见识了,陌哥儿真是神了。” “一斤五百文的贡糖,经过陌哥儿一倒手变成八十两!” “咱那口锅哪是熬糖的锅,简直就是熬金子啊!” 杨陌摆了摆手:“快别拍马屁了,你推上铜钱找个其他的杂货铺买上几斤红糖。” “记住,一定不能从高家的杂货铺买。另外再买些粮食、盐巴之类的。” “买好之后在城门口等我们,我和大力再逛逛。” 赵才得令后去寻来了小推车,推着铜钱布袋去大肆采买。 杨陌和周大力则继续沿着南大街逛,杨陌希望找到更多商机。 当他们逛到一家酒楼时,杨陌感觉有些饿便和周大力说:“咱们在这吃点?” 周大力看了看那酒楼:“陌哥儿,这里很贵的吧?” 杨陌拍了拍周大力腰间的钱袋子:“要花钱才有继续赚钱的动力。” 说罢抬脚进了那酒楼。 酒楼里布置的十分考究,一看就很高档。 他们找了个靠近窗户的位子坐下,点了些酒菜。 正在吃着的时候,隔壁桌上几个人的谈话引起了杨陌的注意。 “听说了吗,高家大少被杨陌射伤了,还被县衙门抓了起来。” “哎呀,高家那么有钱,高大少的叔叔又是主簿,肯定会放出来的。” “嘿嘿,这你们就有所不知了。新任的县令大人早就看高主簿和高家不爽了。” “啊?那岂不是会借此机会……” 杨陌总觉得中间那个讲话的人很眼熟。 他想了很久才发现那人是他在县学的同窗。 那人名唤卢封侯,平日里和杨陌一般不着调,喜欢出入些烟花之地。 这卢封侯有个特长,就是消息特别灵通,平日里很喜欢收集消息。 “卢兄,那到底那高大少被放了没有?” 卢封侯神秘一笑:“不可说不可说。” 几个人顿时明白了,这是卢封侯的一贯做法。 话说一半留一半,剩下的一半是要付费的。 围着听的人都在琢磨要不要掏银子来听一听接下来的消息。 啪的一声,一锭银子出现在桌上。 卢封侯两眼一亮:“哎呀,还是兄台出手阔绰!” 但当他抬起头,差点惊掉下巴:“杨陌!怎么是你?” 此时的杨陌锦衣在身,气度非凡,远不是之前那个猥琐的小庠生的样子了。 杨陌坐了下来:“卢兄,我就是想听听那高大少到底什么结局。” 卢封侯把银子收了起来:“新任县令还不想和高家闹太僵,把他放了。” 杨陌皱了皱眉刚要说话,感觉自己的肩膀被人拍了一下。 他抬起头看到了程捕头就在自己的身后,旁边还有上次跟着高教谕买鱼的两个庠生。 “程捕头,有何贵干?” 两个庠生指着杨陌:“他就是杨陌,教谕大人说的就是他!” 高教谕这几日给他们布置了一个任务。 要他们一旦发现杨陌进城,就要赶紧带着程捕头找到他。 他们觉得,一定是高教谕觉得被杨陌骗了,想要让官府把他抓住。 程捕头微微一笑:“我认得他,杨陌,跟我们走一趟吧?” 周大力见状,握着拳头便要上前保护杨陌。 杨陌摆了摆手:“大力哥,不要冲动。” 卢封侯也一把拉住周大力,并摇了摇头。 杨陌淡定地对程捕头笑了笑:“程捕头,我跟你去。” 程捕头侧身:“请吧。” “陌哥儿!”周大力不明白杨陌为什么要跟他们走。 只要自己出手,这些人都不是他的对手。 杨陌对周大力点点头:“大力哥,你让赵才回去告诉小锦我没事。你在城中等我。” 周大力也担心杨陌是被高教谕告了,但是杨陌却为何那么淡定? 周大力一屁股坐在凳子上,重重地砸了桌子一拳。 他是当兵出身,论力气论打斗他都是一等一的好手,但却只能看着杨陌被带走。 他怕自己回去没脸面对老爹,没脸面对河岔村的村民。 “兄弟,你不必担心,杨陌此去不会有危险。”卢封侯推了推周大力。 周大力皱眉:“你如何知道?” “看在刚才那锭银子比较大的份上,我给你交个底。”卢封侯也坐了下来。 “你没注意程捕头没给杨陌上镣铐吗?这像是抓人吗?” 周大力恍然,是啊,若是抓人肯定要上镣铐。 “我猜肯定是为了别的事情。我听说前几天,县令大人吃到了洪河里捕到的鳜鱼。” “他对捕鱼的人很是感兴趣。”卢封侯神神秘秘地解释。 周大力似乎明白了,赶忙站起身去找赵才去了,得赶紧让赵才回去报信。 赵才已经把采买的东西都装了车,百无聊赖地在城门洞下等着。 “赵才,快,陌哥儿被官差带走了,你快回去告诉小锦姑娘!”周大力一边跑一边喊。 赵才闻言一拍大腿:“定是那高教谕告了陌哥儿,惨了惨了!” 想到这里,赵才生怕回去晚了耽误事,拔腿就跑。 他边跑边回头叫:“你看好东西,我回去叫人!” 周大力挠了挠后脑勺,他总感觉自己刚才好像哪里表达得不对,但一时也想不清楚。 他推起推车往县衙门走去,他要在衙门的大门口等着杨陌出来。 衙门之内,程捕头带着杨陌进入了县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