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倾梧似乎想明白了一切,虽然心中各种疑惑问题,有如泉涌。
但却没了之前那般肆无忌惮的,横冲直撞的鲁莽。
“姑娘……”挽月的声音突然响起,虽然很轻,但还是惊扰了姜倾梧。
姜倾梧转身看着端着小碗过来的挽月,也想起了什么。
“燕修宸还在批阅奏章?”
挽月顿了顿,微微张了张嘴,点头道,“是,陛下说……今日姑娘劳累,受了惊吓。”
“让您喝了这碗凝神汤,早点睡。”
姜倾梧轻轻叹了口气,想起今日发生的一切,默默坐在了石桌旁。
“我没什么事,只是在想……”
姜倾梧喃喃着,抬眸看向挽月,“你说,如果不是我一直穷追不舍的去查。”
“是不是燕雪不会死,方雯也不会死,顾厌白不会这么伤心,太后也不会发疯……”
挽月看着姜倾梧眼底隐隐泛起的自责和不安,默默坐在了一旁。
“姑娘,您要查的,只是失忆……”
“顾公子要查的,才是所有人忌讳的。”
“不过……您这么说,是……不想查了吗?”
姜倾梧若有所思的摇着头,默默思索着道,“不是不查,是不能再想以前那般,肆无忌惮的查了。”
“我天天举着刀,肃清王自然时时盯着我。”
“要缓一缓,要藏一藏……”姜倾梧轻轻叹了口气,看着桌上的汤碗, 陷入了沉思。
而另一边的醉春楼,正是热闹至极。
满街上几乎也没什么人了,只有各大青楼还满是繁华景色。
楼上最好的,也是最大的房间。
有最好的姑娘,和跳舞最美的舞姬。
南修夜寻到门外的时候,顾厌白已经有些醉意了,正一手搂着姑娘,一手举着酒杯叫好。
“好好好,跳的好,赏……”顾厌白嬉笑着,靡靡之音从屋里传来。
南修夜顿住脚步,朝廊下栏杆旁走了走。
不远处的阿文看见南修夜之后,便急忙迎了过来,“见过王爷。”
“可查探过了?”
“是,王爷放心,这层楼,咱们的人已经都细细查过了。”
南修夜微微点着头,朝屋里看了看,“那些舞姬和女子呢?”
“这……”阿文突然语塞,正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的时候,屋里的顾厌白传来叫喊声。
“阿夜,来,进来啊,我这儿……有醉春楼最好看的姑娘。”
南修夜暗暗叹了口气,朝阿文使了使眼色离开,转身默默进了屋子。
侧位席上的两个姑娘知趣的很,见南修夜进来,立刻过来拉人。
南修夜身子轻轻一侧躲开后,便自顾的入了席。
两个姑娘扑了空也不介意,转身又朝南修夜坐了过去。
“公子,喝杯酒吧。”
“是啊,公子,一看就是贵人,小女子给您请个安……”
两个人边倒酒,边往南修夜身边凑。
双手不安分的来回游走。
倒是南修夜的目光有意无意的,一直都在顾厌白那边。
尤其是她身边的两个姑娘,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
顾厌白自然知道南修夜为什么会来,又为什么会盯着自己身边的女子。
只是此时的他倒是没那么在意那些,嬉笑间,将身边的姑娘搂进了怀里。
“怎么,你喜欢这个?”
“你别说,这姑娘长得还真有点像故倾呢……”
“给你?给你给你!”
说着,顾厌白便将人推一把。
姑娘身子一软,半跌在地,娇嗔做势的打了一下顾厌白,随即起身朝南修夜而去。
南修夜压根也没看对方一眼,只是抬手将手里拿着天陨刀啪的一下放在了桌上。
“啪”的一声,几个姑娘瞬间身子一颤。
就连屋里正中央,正跳舞的两个姑娘也不由的僵住了身子。
顾厌白见奏乐骤停,姑娘们惶惶无措,不禁传来一声轻笑。
“真是扫兴啊……”说着,顾厌白朝众人挥手示意,“别怕别怕……”
“他不是冲你们,你们别招惹他就是了,接着跳,接着喝酒……”
顾厌白笑着一挥手,随即一切便恢复如初。
南修夜一脸无奈,看着顾厌白,终于按耐不住的开口了。
“你要喝酒可以,我陪你喝,让他们出去。”
顾厌白端着酒杯,突然顿住,“你说错了,还是我听错了。”
“让姑娘们走……你陪我?”
“呵,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不会跟那家伙一样,看上我了吧。”
南修夜脸色一怔,那副表情,实在难以言喻。
最后干脆恼了,一掌拍在桌上,“全部退下。”
众人忽的一怔,僵住了身子,却纷纷看向顾厌白。
南修夜见众人还不走,脸色一沉,从怀里拿出了王爷身份的金牌。
“我乃凌安王燕修夜……全部给本王退下。”
一声怒喝,众人吓得瞬间变了脸色,扑通扑通跪了一地,“王爷恕罪,王爷饶命。”
说话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