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修宸眼神有些恍惚,看着顾厌白一时晃了神。
四目相对,许久,顾厌白突然一声嗤笑。
“呦呦呦,耳朵都红了,哥,你不会……真有什么怪癖吧。”
顾厌白玩笑着挪开身子,拿起桌上的笛子,朝远处亭子里的长椅坐了过去。
“看在你心情不好的份上,我就不跟你计较,污蔑我觊觎兄嫂的指控了。”
“给你吹首曲子怎么样?”
燕修宸也回过神来,眸色微垂的将手里的酒一饮而尽。
听着清扬的笛声,口中喃喃自语的传来苦笑,“哥?呵!”
翌日清早。
侯府,梧桐院里。
挽月急吼吼的冲进屋子,也没顾上敲门行礼,便直接去拉姜倾梧。
姜倾梧睡眼惺忪,懒得动弹,心想如今也没什么天塌下来的大事。
“挽月,你别吵,我昨日都没好好睡……让我再睡一会……”
“姑娘,姑娘,你快醒醒吧,表公子……表公子被顾厌白带走了。”
“嗯……”姜倾梧闷声嗯了一句,随即忽的坐了起来,“你说什么?顾厌白……带走了表哥?”
挽月连连点头,“是,顾厌白带着王府亲卫,说是有事要请表公子配合……”
姜倾梧倏地起身,慌乱的去翻找衣服。
“顾厌白带着王府的人,抓走表哥,这什么情况……”
“确定是王府的人吗?”
挽月也帮着更衣,慌乱的点头,“是,奴婢看的真真的,是王府北苑的小五。”
姜倾梧愣怔的看着挽月,不解的皱着眉头,“小五,那不应该啊,里里外外都是自己人,带走表哥做什么。”
“不知道啊,好大的阵仗,大公子在宫里当差,二公子和公主进了宫,他们是直接押走表公子的。”
“舅舅他们呢,知道吗?”姜倾梧边忙着边问。
“不知道,夫人带着舅老爷他们去了苏家新宅子,不知道此事,倒是表姑娘知道,这会正哭呢。”
姜倾梧看了看挽月,忙安抚着道,“没事,没事,人被带去哪了,我去看看。”
“就算顾厌白有问题,王府和小五也不会乱来的。””
说着,姜倾梧便准备出门,身后的挽月也直接带上了刀,跟了过去。
“听说,是直接往城外乱葬岗去了。”
“啊?”姜倾梧忽的顿住脚步,一脸错愕的看着挽月。
城外乱葬岗,苏文礼虽说是被强行带走的,倒是也没有为难他。
既没有捆绑,也没有羁押。
到了乱葬岗,甚至是被小五请下马车的。
苏文礼看着骑在马上从容悠然,转动笛子的顾厌白,眉头微微蹙紧。
“顾公子,这么大张旗鼓的请我到这来,是有什么事吗?”
“哎呦,一猜就准,你倒不认识我是打算把你埋在这。”
苏文礼闻声一声嗤笑,“怎么会呢,你那么在意摄政王,摄政王又那么在意我家阿梧。”
“你大张旗鼓的带我来,若是对我不利,如何收场呢。”
顾厌白眸色微微一怔,心里瞬间多了几分无形的压力。
“聪明,我啊,就喜欢跟聪明人说话。”
“不过,什么叫做你家阿梧呢。”
“明明是我家故倾。”顾厌白笑着到,翻身下马。
苏文礼先是一怔,继而传来笑声,“你家?你是哪家的啊。”
“顾公子明知故问嘛,我当燕修宸是亲哥哥,故倾自然就是我嫂嫂,自然是我摄政王府家的了。”
两人笑脸相对,语气平和,打远了看,还真像老友嬉笑。
“走吧,苏公子,请你去个地方。”顾厌白朝苏文礼示意。
苏文礼虽有忌惮,但还是跟顾厌白进了树林。
“这两日,倒是不见殿下,沈家和太子府已经被查封,有那么忙吗?”
顾厌白看了看苏文礼,揣测他问这些的用意,却一时没有结论。
“这些事,我都是不过问的,不过沈卓闻还没有露面,沈婉蓉也没有踪迹。”
“大燕各个境内都有太子的人,总要一点点的清除干净。”
“苏公子,你若是闲来无事,倒是可以让燕修宸给你安排个差事。”
“三品以上,不成问题。”
苏文礼愣怔了一下,摇头道,“我本就是行军打仗的都尉,若是有令,我回军中便是。”
“那倒不至于,燕修宸说了,为着姜苏两家团聚,两家人都不会再挪动到外地上任了。”
“如今桑国和大燕的战事暂停,也没什么仗可打……”
顾厌白说着,轻声一笑道,“我的意思是,苏公子若是有点差事忙着,便能少管一些旁人的闲事。”
“女子嘛,心眼小的很,你若是跟她说一分一毫,她便能联系千千万万。”
“有道是,宁拆十座庙,不破一桩婚,你又何必……”
苏文礼突然顿住脚步,唇角勾着几分笑意,瞬间明白了什么。
“你不会是怕我抢走阿梧,所以替摄政王来除掉我的吧。”
“说对了一半。”顾厌白笑着道,朝苏文礼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