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孙院长步伐稳健、从容不迫地走了过来,为崔汐蕊答疑解惑道:“往后不能再叫言先生了,得叫姐夫哟。”
“啊?”崔汐蕊的大脑一时间未能回过神来,依然处于迷蒙的状态。
直到孙慧珠略带娇嗔地喊了一声:“叔叔!”
崔汐蕊这才看出了一点端倪。自从考入京师女子学堂之后,在私底下,自己都是称呼孙慧珠为姐姐的,那么对于言夙姐夫这个称呼的由来,便是如此了!
她再次将二人仔细打量了一番,“嗯,郎才女貌,那你们何时举办喜宴呀?”
“等过了年,我就给他们定日子!”孙院长回答道。
看得出,他对这次的侄女婿也是相当满意的。
言夙憨厚地笑着,没有说话,眼睛始终没有离开孙慧珠的身上,眼中满满的都是对她的爱意,而孙慧珠则是一脸的娇羞。
爱是无法藏匿的,崔汐蕊感到十分欣慰,这一次,孙慧珠可算是遇到了正确的那个人。
“那到时候一定要告知我哦!”
“那是必然的啦!”孙院长兴奋地说道,而后又询问道:“你此次前来,应该不单单是为了来看望慧珠吧?”
虽说孙慧珠是她的侄女,但孙慧珠并不住在她这里。因而,若是崔汐蕊打算探望孙慧珠,会直接前往书院,而非来到自己这里。
既然来到了这里,那必定是奔着自己而来的。
崔汐蕊点头,“的确是有些事情来叨扰院长您呢!”
“我来这是想问一下,您知道盛守书家的住址吧。”
“你怎么想起找他了?”孙院长狐疑道。
崔汐蕊道:“这不是因为盛学友写了一手好字嘛!我想求几副字。”
孙院长自然不信崔汐蕊只是求字这么简单,他却也没有细问。
“知道的,盛府在增梁城西红番街,盛家在增梁是很有名望的家族,到了那里并不难寻。”
“谢谢院长,那还请院长帮忙写一封书信,我这毕竟和他之间有点旧怨嘛!”
“好说,我这就写!”
崔汐蕊求了书信,便要告辞,孙夫人忙留下吃饭。
崔汐蕊道:“这顿饭我就不吃了,等着和酒席一块吃!”
说完她便走了,然后便带着剑兰向增梁出发。
正如孙院长所说,盛家在增梁非常有名,因而哪怕孙院长不给她具体的地址,也能找得到。
可崔汐蕊不确定盛家会不会接见自己,才让孙院长写了那封信。
盛昌怀在看到孙院长的亲笔信后皱了皱眉。
盛守书忙问:“怎么了父亲?”随后让管家将崔汐蕊带了进来。
盛昌怀将信件拿给了儿子,“栖梧书院的书院长说你们学院考上女子京师学堂的那个刘言诗会前来拜见,你想见她吗。”
盛守书的眉头也皱了起来,“她来做什么?”
“这个信上没说,如果你想要弄明白,我便叫管家将人带进来,若你不想见,便只安心读书即可,待来年春天便可随栖梧书院那边一起参加乡试。”
盛守书想了想,“若是不见,我这心里总是不踏实,况且当初之事的确错在我。”
经过了这些时日的沉淀,他已经将心态放平稳了。
“那好!”盛昌怀便将管家招呼过来,“去把那位刘小姐带进来吧!”
崔汐蕊同剑兰没有在外面等太久,便见管家出来将他们迎了进去。
一到堂屋,她便见除了盛守书之外,盛家家主盛昌怀也在,忙施礼道:“见过盛家主,见过盛少爷。”
盛昌怀忙道:“不敢当,如今你已是京师女子学堂的才女了,理应我们守书给你施礼才是。”
接着便给盛守书一个眼色。
盛守书忙起身,准备行礼。
崔汐蕊忙道:“盛少爷不必客气,说到底,我们毕竟是同窗之谊,你我之间没那么多的礼节。”
“倒是我这第一次上门,也不知带些什么好,正好盛学友喜欢写字,便带来一支宣笔。”
说罢,她便让剑兰将笔拿了出来。
这是一支包装极为精致的毛笔,先不说里面的毛笔如何,单是这个笔盒就十分珍贵。
盛守书忙接了过来,打开只看了一眼,便满眼欢喜。
“笔锋饱满,制作精细,的确是一只好笔,书写起来定然十分流畅。”
“盛学友可以现在就试试,实不相瞒,其实我今日前来便是想求一副字。”
“求字?”
崔汐蕊便道:“是这样,我的一位长辈,与亲人失散多年,找寻多年仍未得见。”
“如今那位长辈年岁渐高,也不知有生之年能否再次相见,我想让其宽心,便想请盛学友模仿其家人笔迹给其写一封书信,还请盛学友和盛家主成全。”
盛昌怀本就是文豪大家,对于此等事自然是赞赏有加,便对盛守书道:“这是你们年轻人的事,你自己做决定吧!”
说着他便先行离去了。
盛守书自然没有拒绝,“可以,我尽量模仿,不过到底能不能骗过老人我却不得而知。”
“好,先谢谢你了!”崔汐蕊又郑重地道了一次谢。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