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汐蕊打量着来人,却是程五,还是那一身武者的打扮,只是相比较之前更黑了一些,却也更显英姿飒爽。
“好久没见了,最近可好?”
程五咧嘴一笑,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上次听了你的提点,我现在正在卖布料和食用香料。”
这有些出乎崔汐蕊的意料,“这两样东西一起卖?”
“不是,是把桶金城的布料拿去聚财城卖,再从聚财城进购一些食用香料拿回桶金城卖。”
这么一说,崔汐蕊立刻就明白了程五的意思,不禁感叹,“亏你想的出来。”
程五却有些不好意思了,“我哪有这脑子,是我三哥的一个朋友告诉我的。”
“你三哥,就是在军营里的那个?”
“是,正好他那个朋友回家省亲,然后陪着他一个异姓兄弟跑生意遇到了我,就指点了我这些。”
“他还帮我去震慑了武馆那些不听话的师兄弟,现如今都安分了不少,武馆已经交给我大师兄管了,我就在外面专心做生意。”
说吧,她又憨憨一笑,看得出来,她对现在的生活很满足。
崔汐蕊也不禁感叹,古人的智慧是不能小瞧的,她三哥的这个朋友是个有能耐的。
这不禁让她想起了岑池蓁,他也是一个极为聪慧的人。
想着,那家伙也已经走了近一个月了,临别时,他还给自己留了地址叫自己写信给她,她却一直忙着自己的事,一直没写。
这样一想,自己是有些太过无情了,于是赶忙写了一封信寄了出去。
岑池蓁在收到信后,便如同一只骄傲的孔雀,走路的样子都不一样了。
“呦!岑校尉,何事这么开心啊?”
来人是一个二十三四岁的男人,一张方脸,不算英俊,却也算周正。
两人是同一时期进的军营,所立军功也差不多,可到头来却比岑池蓁小了一级。
原本看着岑池蓁被罚回家思过,他以为对方肯定会降级了,没想到回来后直接官复原职了,因而这段时间见面没少阴阳怪气。
岑池蓁并不想理他,他的跟班小贾却看不过去了。
学着对方的阴阳怪调,“呦!这不是方都尉吗?听说你家里给你说了亲,什么时候成亲啊,到时候可别忘了请我们喝喜酒啊!”
说罢,对方立刻就变了脸色。
他今年已经二十三了,在他的老家男子弱冠便要娶妻生子,若是不成亲便是愧对祖宗。
他因当兵错过了时机,家中老母便闹到了军营里,非要将军做主给说门亲事,闹得满军营皆知。
这个小贾一刀就扎到了人家心窝子上,然后跟上岑池蓁。
“校尉校尉,快,有啥好事也让我看看呗!”
岑池蓁在他的头上敲了敲,“好奇害死猫!”
然后揣着信躲到一角,看着崔汐蕊的信嘴角都翘到了天上去。
同时,张氏也收到了崔汐羽的来信,信中说让她去和刘三姐走动走动。
这刘三姐是刘雍最小的妹妹,刘家逃荒过来的时候全家差点被饿死,恰好有一个人家想买个女童做童养媳,两口子便想把女儿卖掉。
听说他们本来是看上了老实本分的刘娥,可刘三姐看到对方穿的好,有吃的,就哭着吵着要去。
还说她二姐不会说话,最后那家人就把她买走了。
后来这刘三姐果然嫁给了那家做媳妇,那家人也是有能耐,在知府衙门做讼师,这刘三姐自然跟着风光,刘家的穷哥哥穷姐姐早就不认了的。
张氏有些不明白女儿让自己找她作甚,可是这些年女儿叫自己做过的事就没错过。
她让自己顺着老太太的话,遇事要当老好人,结果老太太便把管家权分给了她一半。
她说要进栖梧书院,结果便被京师女子学堂招走了。
她说在书院门口卖吃的能发达,果然赚到了钱。
因而这一次,她叫自己去和刘三姐走动走动也一定有道理,只是那刘三姐远在增梁,自己一时也联络不到她呀。
可这事也没有让她愁多久,便听说知府老爷要来启梁县视察,那刘三姐跟着赵讼师一块来了。
她赶忙寻了一个机会出去了,看见这刘三姐正在逛集市,便故意撞了上去。
“哎呀对不住对不住。”然后抬眼假装惊讶道:“咦?这位夫人看着好生面熟,啊!你是刘媚吧?”
刘媚斜眼打量着来人,皱紧了眉头,她对眼前这女人却并没有什么印象。
张氏忙道:“我是刘娥的大嫂啊!刘娥出嫁那天,咱们曾见过一面,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这般好看,一点都没变。”
刘媚一听就高兴了,谁不爱听好听的话呀!
忙道:“原来是嫂子啊!你这是逛集啊?”
“嗯,这不是老三家的闺女要相看人家,我来给扯块布给她做身衣服。”
张氏忙给自己找了一个理由,想着该如何把话题扯到崔汐蕊身上。
却听刘媚道:“哎呀,老三家的孩子都要相看人家了,那我二姐家的那个也有15了吧?”
“你说汐蕊吗?可不是15了嘛!”
“那可也相看人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