砖一瓦,都仿佛透着永恒的气息,即使千万年也不会有丝毫的损毁腐朽。
“这、这是昊天神国……”
酒徒浑身颤抖,眼中满是狂热的向往。
为昊天卖命,当昊天的狗,不就是为了进入神国,获得永恒的生命吗?
即使内心隐隐觉得有些不妥,但朝思暮想,万年追求便显现在面前,就算酒徒也忍不住心神震荡。
酒徒向前踏出一步,要看个仔细,忽觉手中一轻。
“不对!
”
酒徒面色一变,手中酒壶放大,数十口宝剑同时飞了出来。
心念一动,剑光乱闪,眼前那华美神圣的天国景象,就仿佛被裁纸刀不断划过的油画。画面破碎,露出油画后并不好看的画框。
片刻后,天国景象消失不见。
天还是天。
云还是云。
哪里有什么神国。
而酒徒手的人质天猫女则已出现在玉连城身旁,紧张兮兮的抱着玉先生手臂,大大的眼睛看着酒徒,还不忘吐舌头,做了个鬼脸。
酒徒看着玉连城。
他看到了对方怜悯而嘲弄的眼神。
“好!好!好个玉连城!
”
他忽然大声笑了起来,笑声有些癫狂,有些色厉内茬,却又充满了狂妄的杀意和掩饰不住的恐惧,情绪十分复杂。
“死吧!
”
狂笑声中,酒徒抬手,所有的剑全都收拢为一柄,光华璀璨,似夺天日之光辉。
而在出手的那一刹那,的神情肃然变得凝重起来。
苍穹之上,大地之下,有无数道密不可测的气息汇入他的躯壳之中。
身为活的最久的修行者之一,酒徒身兼无距、无量双重境界,真正爆发起来,足以颠倒山河乾坤。
然后,他向前踏出,一步既天涯。
勐然向玉连城刺了过去,大开大合,仿佛是在舞台上将要谢幕的戏剧人员。
玉连城没有动,悠悠一声轻叹。
忽然间,剑光狂舞,天地间都被剑光映照成一片银白。
人影乍合就分。
有风吹过。
闷热的海风,却仿佛带着秋意的森寒,让人寒入骨髓。
玉连城、酒徒面对面的站着。
“砰”的一声,酒壶掉在地上,嗜酒如命的酒徒连酒壶也握不住。
酒徒身形晃了晃,面色苍白如纸。
刹那的交手中,那超越人间的力量,破碎了他的剑,轰中了他的胸口,也击碎了他的五脏六腑。一口鲜血喷出,都是带着内脏碎沫。
酒徒眼中带着不可思议之色。
他不是普通的修行者,是大修行者,是夫子、轲浩然、佛陀、观主这种级别的人物。
甚至于,大修行者这四个字也不准确。
他来自远古,远在佛陀之前已存在这个世界,千年之前的夫子观主一代依旧数十年前的轲浩然一代都是他的后辈,他是真正的传奇,传说,似乎并将永远这样下去。
今天,他们却都要死了。
酒徒口中吐出血沫。
依旧不敢相信先前发生的一切。
“你……骗我……”
酒徒看着玉连城,眼中流露出仇恨之色。
“死亡……亦是永恒。”
玉连城转过头去,牵着天猫女的手。
酒徒倒下去,他甚至都没有看上一眼。
不过是昊天的一条狗。
宰了一条狗,没什么值得在意。
……
诸国伐唐。
唐国的靠山是书院。
作为院子的夫子已经化月。
那么要挑起夫子留下重担的,理所应当就是大先生李慢慢了。
李慢慢穿的依旧是那件旧棉袄,只不过现在棉袄上有许多破碎的口子,似乎是用锋利的刀刃割开的。一朵朵棉花从口子中挤出来,在风中微微颤抖着。棉花上有许多乌红之色,却是已凝固了的血迹。
时常挂在腰间的水瓢早已破碎,在手中则多出了一根木棍。木棍上有许多被刀剑看出的痕迹,这木棍曾经将一位大修行者揍的像野狗一般,连岸都不能上。
那位大修行者叫陈某,一个很普通的名字,是知守观的观主。
而现在,李慢慢的对手也是陈某。
陈某把李慢慢打的像野狗一样。
“你虽然学会了打架,而却学的很快,但你还是太年轻了。”观主陈某看着李慢慢,神情澹然。
“可我、毕竟拦了你好几天不是吗?”
李慢慢微微一笑,他此时虽然形容狼狈,但神情依旧宁静,依旧给人一种由内而外干净的感觉,一尘不染,仿佛冬天飘下的第一片雪花。
“天意难违。”
陈某摇头叹息道:“无论谁想要逆天而行,总是要付出一些代价。轲浩然是这样,夫子是这样、玉连城是这样,你也是这样。你们都不是蠢人,可你们为何就是如此的顽固?!如此的愚蠢?”
观主抬手,就要进一步重伤李慢慢,却忽然悠悠一叹,垂下手掌:“他们果然还是拦不住你太久,你比我想象中来的更快。”
一双黑布鞋落在地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