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肤,渗入血肉五脏之中,比先前的一百拳、一千拳更加可怕。
玉连城看着身躯仿佛僵硬一般的讲经首座,打了个响指,轻轻念了一声:“爆发吧!”
当这三个字落下,那一拳中蕴含的劲气在讲经首座躯壳内开始爆发,以讲经首座的肉身为战场,一股股浩瀚凶猛的拳劲开始翻滚,激荡。
“唔噗!”讲经首座一口鲜血猛然喷出,对方这一道拳劲并非作用与皮肤表面,而是在经脉血肉中肆意破坏,左冲右突。让他肌肤绽出一道道裂痕,经脉穴窍一个个炸开,鲜血狂涌而出。刹那间,他整个人染成一片血人。
“糟了!”讲经首座面色苍白如纸,他的肉身对他极为重要,乃是修行之根本。肉身被破,则代表百年修为将付诸流水,重新陷入轮回循环,一切重头开始。
“我为人间佛,不能死在这里。”
这位人间之佛正要拼尽最后一分残力,逃出生天之际,玉连城摊开手掌,掌心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只黑蝉。
蝉翼展开,黑蝉飞到讲经首座眉心,然后就停在那里,一动不动。
而当蝉接触到讲经首座时,他也忽然不能动了。
一根手指也不能动。
但偏偏,他的意识却无比清醒。
黑蝉乃魔宗最高绝学“二十三年蝉”凝聚而成,与佛门功法冲突矛盾,如光明与黑暗。
而此时讲经首座重伤,黑蝉乘机将讲经首座肉身完全钉死,封印他的力量与肉身。
“放心,我不杀你,因为你还欠山下那百万农奴一比血债。虽然这笔债你只有一小部分责任,但谁让你是如今的讲经首座。”
玉连城转身,朝讲经首座挥了挥手,咧嘴一笑:“有缘再见。”
山腹中,讲经首座看着玉连城的身影,越来越远,越来越远。
荒原。
喊杀声冲天,血腥气笼罩方圆数百里。
当数十万人和无数战马、车辆同时出现在一个地方,那无疑是一件很可怕的事。
尤其是当这数十万人展开混战时,整个荒原战场,更是成了一座巨大的绞肉机。
不停有中原骑兵、修行者死在荒人的斧下,又有不知多少荒人被普通士兵和修行者杀死。漫山遍野随处可见支离破碎的尸体,血肉碾与尘土之中。如此恐怖的战役,只怕就是整个人类历史长河也不多。
在荒原上,那生出不久的新草,被被马蹄、人脚来回践踏,不得不提前结束生命。但草根犹在,而且被鲜血浇灌,还有无数尸体也将在次埋葬。
可以想象,来年这里一定是草木茂盛。
“杀,杀了这群魔宗荒人。”
“为了部落!!”
喊杀声嘈杂一片,荒人与西陵神殿联军的战斗,已经持续了很多日子。
荒人是天生的战士,又修了魔宗功法,实力极强。但毕竟是一个凋零了上千年的部落,没办反抗衡整个人间势力。
虽然荒人最初打了几场胜仗,但随着源源不断的援军踏足荒原后,荒人连战败,不断后退。不过凭着极寒之地打磨的精神气魄,以及那强悍的魔宗功法,荒人却还是苦苦支撑,似乎还能支持很长一段时间,让昊天掌教等人极为苦恼。
在距离战场十余里地外,来了一辆牛车。
车是普通木板车,行过万里路的车路轻微变变形,不是发出“吱呀”声响,留下一道看不到来处的辙印。
牛是普通的大黄牛,行国万里路依旧腿蹄有力,不时发出哞哞声。
架牛车的是位眉直阔眼的书生,一路风尘让他身上的旧袍显得有些破旧,面上的神情更是朴实可亲,腰间水漂随着牛车起伏微微摆荡。
牛车里传来一道苍老但有力的声音:“孩儿啊,就这里吧,前面的血腥味太重了,人也多,还吵得很。”
“知道了,夫子。”驾车的书生笑了笑,伸手轻轻拍了拍大黄牛的后背,示意停下来。
在车停下来后,车帘掀开,有一个头花花白的老人走了出来。
他揉了揉要,又伸了伸胳膊,向远方看了看:“一天到晚,就知道打打杀杀,也不嫌烦,吵人睡觉吃饭怎么办?”
书生哭笑不得,西陵联军和荒人的大战,在老师眼中,多半和小孩子过家家差不多。
“行了,准备吃火锅吧。”老人回了挥衣袖。
书生犹豫道:“最近天气热起来了”
“人啊,有时候,就是要和自己过不去,就像那群打架的家伙。”
老人捋了捋胡子:“而且和自己过不去时,往往都很畅快。如酷暑时吃火锅,又如寒冬时嚼甜冰,都很畅快。”
世上能够说出这等荒谬言语的,大概就知只有夫子了。
大先生几乎从不反对夫子的说话,于是开始从车内搬出柴刀、案板、锅之类的物品,开始吃火锅。
他知道夫子吃火锅一定要吃辣,特别辣,还取出许多辣子来。
大先生是世间最顶尖的厨子,更何况火锅也并不需要什么厨艺,所以荒原之上很快就多出了香气扑鼻,辣子翻腾的火锅。
当夫子涮第三盘羊肉,吃的大汗淋漓时。有人披黑色袈裟,从远处而来。
夫子看见来人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