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府上和廷尉府也算短暂的因利益而合谋,而我处在孤舟位置。”
“大皇子以君的身份压着户部拨款,可户部没银两所以款项一直拨不下来,我便是要他拨不下来,他让我进不得退不得,我便也要他不得一分好过,待谈妥了利益,修筑河堤之事自然才能开工。”
姜藏月抬眸:“殿下是想问我什么?”
纪宴霄扬着笑:“姜姑娘教过我,做事要三思,危急之时要静,风浪之时要变,得利了自是要退,可眼下我不曾得利,自然不会退。”
“大皇子想要和廷尉府沆瀣一气,可我如今却是天子手上掌局的棋,姜姑娘猜猜这件事谁会胜?”
姜藏月眉眼泛冷:“那么今日纪殿下来孤山寺做什么?”
纪宴霄叹息:“姜姑娘来做什么我便是来做什么,我如今不过是汴京的困兽,困兽自然要有弱点,要挨着这泥潭不得翻身才会叫旁人放心,自然是越浑浊越好,等纪鸿羽收棋之时才会发现其中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孤山寺的产业可不就是与廷尉府息息相关,纪鸿羽自然是想要的。”
姜藏月不由得眸子微顿。
纪宴霄当真是好绝的算计,她要接近安氏和安子真,他也是同样的目的,不过她是要廷尉府所有人的命,而他却是假意成为纪鸿羽的棋为的是剥削廷尉府的权财用到修筑河堤之事。
还要廷尉府将恨意转接到在背后要钱的纪鸿羽身上。
姜藏月喝了口茶,倒是冷透了,越冷头脑越清醒。
两人都没有再说什么,只因为该来的人要到了。
果然不过片刻,有人散漫的脚步踏进来,跋扈的声音先传出:“听闻纪殿下带着义妹也来孤山寺看诊,怎么也不跟子真说一声,还让姑娘等那般久,子真在此赔个不是了。”
安子真虽是这般说着,嘴上却无半分敬意,反而抬眼间目光落在白衣少女身上,略失了神。
姜藏月一席云白裙衫站在屋中,幕笠之下眉目清绝,叫人看不真切,可唯独那双眼似凝着水珠,映照烛火,像是雪山上剔透的晨露。
她见来人,只软软道:“见过安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