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燕秋的信送到了江觅荷手中。
她整天琢磨来琢磨去,发觉其中或许有玄机,尤其燕秋和绿卿根本不熟,为什么要让她代为问候?
落款除了燕秋,还有个“照临”。
什么玩意儿?
江觅荷想来想去,不知道该怎么办。
绿卿要是在府里还好说,关键她现在人已经去了西北,她这信拿给谁看?
几天过去,这封信还在她手上,交不出她心中不安。
思来想去,江觅荷决定先去太子府一趟。
她去看看澜哥儿几个孩子,后面再想想要怎么把信转到绿卿手中。
“江姨母。”绿卿离开京城后,江觅时不时就会过来看望他们,澜哥儿对她很熟悉。
江觅荷拍拍澜哥儿的小肩膀,一大一小往屋里走。
“澜哥儿近日还好吗?弟弟妹妹们呢,闹没闹?”
“我很好,多谢江姨母关心,弟弟妹妹们也什么都好。”
娘亲不在身边,但是府中陈姨母每天都会关心他们,把他们的衣食起居照顾得很好,锦箨院的下人她也管理得井井有条,澜哥儿很感谢她。
坐下后,陈清姿闻讯而来。
两个人客气地互相打过招呼,瞧着陈清姿自由进出锦箨院的架势,江觅荷知道她是绿卿信赖的人。
她想了想,说:“魏妹妹肯定已经到西北了,就是听说那边雪下得大,得等明年天气暖和,才好回来。”
陈清姿:“什么都没有她平安重要,晚点回来也没关系,我会好好照看孩子们。”
她能这么用心对待绿卿和她的孩子们,江觅荷认可陈清姿的人品。
不过那封信她还是没拿出来给陈清姿看。
避开其他人,江觅荷找到澜哥儿。
“你听你娘亲说起燕秋这个人过吗?或者湘云公主?”
澜哥儿摇头:“未曾听娘亲说过。”
江觅荷叹了口气,许是澜哥儿看起来太靠谱了,她忘了他还是个孩子。
正要放弃离开时,她又想起那个莫名其妙的落款。
顿了顿,她轻声问:“那‘照临’呢?”
澜哥儿眼底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惊讶,他听过这两个字,就在父王去了之后,娘亲病重时候念了无数次。
他当然知道娘亲叫的是谁。
——照临,燕照临,他的父王。
“江姨母从哪儿见到这两个字的?可以告诉我吗?”
澜哥儿长了个聪慧的脑袋,这是所有教过他的夫子得出的一致结论。
一个巨大的喜悦慢慢挤满他的心,“谁告诉江姨母的?”
江觅荷本来只想死马当活马医,没想到歪打正着,澜哥儿明白这两个字意味着什么。
她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决定把信给澜哥儿看。
琢磨出燕秋信中的不同寻常,又看见那个娘亲喃喃过无数次的名字,澜哥儿坚定了他的父王没死,这是他父王特意请人给他们送回的消息,只不过很不巧,娘亲不在京城。
江觅荷见他捏着信纸久久不曾动弹,好心问道:“是不是有字不认识?你指出来,我给你说。”
澜哥儿压住隐隐翘起的嘴角,他快速把信折叠起来,请求道:“这封信可以给我吗?等娘亲回来了,我给娘亲看!”
“可以。”本来就是要给绿卿的,她不在,恰好澜哥儿也明白信的含义,江觅荷很爽快地答应,“不过你最好藏起来,不能给别人看。”
澜哥儿郑重点头:“我明白!”
父王的死讯是假的,进一步说明他的父王在西北遇到了麻烦,或许想害他的人就在京城。
澜哥儿把信和熙和帝交给他父王的锦盒书桌下方的隔层中。
他快要被这个兴奋的消息弄晕了脑袋,送走江觅荷后,澜哥儿一路轻快地来到九哥儿和聿哥儿的房间。
他俩每天都会猜拳,以此分配当天谁陪弟弟,谁陪妹妹。
九哥儿和流哥儿的缘分总是发生在很莫名其妙的地方,十次里,九哥儿多半都会被分配到流哥儿。
聿哥儿就把珂儿放在身边,妹妹乖巧可爱,不舒服的时候才会小小哼唧两声,这时聿哥儿只需要把奶娘叫来。
奶娘把小郡主的要求满足,聿哥儿又得到一个安静的妹妹。
九哥儿和流哥儿可没这么和谐,问题主要出在流哥儿身上。
这小子,虽说不像从前那般不分场合时间地扯着嗓子嚎,可一双手一双腿总是不得空,哼哧哼哧练武似的,不小心砸在身边三哥身上,他又咧着嘴讨好地笑。
而且他很爱爬来爬去,九哥儿又不爱动弹,只能一会儿起来拽他一把,反反复复流哥儿都乐此不疲。
澜哥儿一推门进来,九哥儿就瘫在床上撒娇抱怨:“大哥,你管管他!”
澜哥儿上前,流哥儿笑嘻嘻朝他伸手要抱抱。
“你这小胖墩!”都快一岁了,身上的肉结结实实,澜哥儿抱着很是费力。
他也脱掉鞋子爬到床上,两条腿把流哥儿箍住,捏住他肉肉的脸颊亲了两口,“你别烦你三哥,他打你我们拦不住的,娘亲又不在,没人可以给你做主,最好乖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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