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华月摩拳擦掌妄想在入宫前找到绿卿的错处,好让她错失这个露脸的机会。
奈何天不遂人愿,那日绿卿回锦箨院后似乎被王爷责怪她忽视了澜哥儿,成日外出冷落了很需要娘亲陪伴的小可怜,所以后面绿卿不得不派寄琴来给宁华月解释。
“还请王妃娘娘恕罪,魏庶妃不是不想来,只是小公子闹得厉害,庶妃又怕再惹了王爷生气……”
宁华月手指握住,眼里蹿出火。
“庶妃还说了,王妃娘娘宽容大度,一定会理解庶妃的不易,所以特意派奴婢来告假。”
寄琴端端正正立在屋子里,周围全是倚虹院的人。
兰心看着寄琴,咬牙切齿、指桑骂槐道:“有的人就是看不清自己的身份,竟然连王妃的命令都不听,忘了还要在谁的手下讨生活吗?!”
寄琴微微一笑:“不知兰心姑娘指的是谁,不过说起讨生活,大家都是王府的人,自然一切全由王爷做主。”
她们锦箨院,有小主子在,谁都不敢轻慢。就算王妃再看不惯锦箨院,还不是不敢明面上苛待,除非王妃是真的一点儿也不在乎她的名声。
兰心气得张牙舞爪,锦箨院的狐狸精害得她家小姐被禁足,现在又处处挑衅,她实在忍不得,不顾宁华月越来越难看的脸色:“还没翻起什么风浪,下面的狗腿子就狐假虎威,我看你还能得意多久!”
话说得很过分也显得小家子气,宁华月怒喝:“闭嘴!”
兰心不甘心地瞪了眼寄琴,悻悻挪开眼睛。
除夕当天,宁华月身侧的兰心就对绿卿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避开大家的视线恶狠狠地看了绿卿好几眼。
绿卿斜眼看回去,柔声提醒宁华月:“王妃娘娘,妾看您身边的丫鬟貌似有眼疾,这病千万不能拖着,还是早些叫府医瞧瞧才好。”
陈清姿愣了愣,也跟着看了眼兰心,她打量了几眼,也煞有介事地说:“魏庶妃说得对,丫鬟病了事小,进宫冲撞了贵人事大。”
宁华月回头瞥了眼兰心,见她心虚垂头便清楚了其中门道,宁华月不留情面地呵斥道:“不争气的东西!给我回去,别出去丢人现眼了!”
入了宫就不能任意妄为,她决不能容许一个丫鬟丢了自己的脸面。要是兰心进了宫还是这副样子,旁人会怎么想她这个晋王妃?会不会议论她不够贤良,连身边的丫鬟都能对府中庶妃颐指气使、怒目而视?
兰心面色苍白,跪下认错,宁华月不为所动,她只好回府,换另一个丫鬟顶替她的位置。
“季侧妃到底在搞什么,为何还不出来!”宁华月压着火质问方才派去陶珊院催促的丫鬟。
她昨天就通知过,让随行的人今早在倚虹院集合,大家一起出去。
而今宁华月自己梳妆打扮好,陈清姿和绿卿也已到场,只剩下季明珠一人不见踪影。
小丫鬟被吓得身子一抖,无可奈何地解释道:“季侧妃好像还在梳妆……”
季明珠性子张扬,大好的日子,自然要精心装扮一番的。从前也就罢了,左右只有她和陈清姿有资格进宫,还没人管着,但今年尤其多了宁华月这个王妃,她的懒散拖拉无疑挑衅了宁华月的威严。
绿卿抱着裹得圆圆滚滚的澜哥儿,手臂酸软,寄琴要换过去抱,绿卿才没松手,小家伙就动动身子,扁扁嘴打响哭嚎的前奏。
绿卿无奈摇头,只好拍拍他以作安抚。
半晌,在宁华月沉沉的面色中,季明珠姗姗来迟。
她打定主意在今天大放异彩,不管外面风雪交加天气严寒,穿得轻盈又亮眼。华贵漂亮的缕金百蝶穿花云缎裙外披着御寒的披风,行走间裙摆划过,仿佛湖面上层层叠叠的涟漪。
“让王妃久等了,咱们走吧。”季明珠笑容明媚,一点也不觉得让旁人等了小半个时辰是多大的错。
宁华月身着淡紫色衣裙,端庄沉稳。轻轻瞥她一眼,语调冷淡:“看来还要再劳烦王嬷嬷一次,也教教季侧妃什么是规矩了。”
季明珠一点就着:“到处教人规矩,王妃娘娘到底是王妃还是嬷嬷?”
绿卿累死了,等这么久人才来,居然还不走,还要留在这里听她们斗嘴。
好在陈清姿还算清醒,她看了眼那两个互相不退让的人,叹叹气:“王爷那儿恐怕都准备好了,难道还要让王爷等我们吗?”
宁华月冷哼一声,甩甩衣袖走出去几步。
季明珠不顾形象地翻了个白眼,不屑极了。
陈清姿无可奈何地笑笑,扭头轻声对绿卿说:“咱们走吧。”
等到目光落在绿卿怀中的襁褓上,陈清姿关心道:“小公子穿得多吗?裹严实点儿,可别着凉了。”
绿卿弯唇笑道:“裹得很严实,暖呼呼的他又快睡着了。”
“真好……”陈清姿轻轻感叹,眼底的羡慕流淌出来,她又赶紧收回去。
来到王府门口,燕扶光和梁非、方进宝果然已在此等候。
绿卿心里一咯噔,下意识偷觑燕扶光的面色。
好吧,意料之中的不大好看。
宁月华刚要解释为何来晚,季明珠就缓步上前,巧笑嫣然乖巧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