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为何要受这个罪啊？”魏嫣然掀开她的袖子，看到她琳琅满目的伤痕，痛心道
“母亲”姜书意安抚的拍了拍魏嫣然的手，将她的手拿开“你不必担心，他虽然打我，却不是十恶不赦”
听见她还在帮着何清轩说话，魏嫣然不由得面色大变“他这样对你，你还帮他说话！母亲在家都是怎么教你的？”
苏惜凝见状，便准备悄悄退出去，让她们母女二人好好说话
却被姜书意拉住“你也，跟着听听吧”
姜书意面色苍白“毕竟日后，说不得还得仰仗你和二弟”
她今日见到霜降，心中就有所感，想到昨晚又一次经受的打骂，这么多年，她的心也死了
若是单纯的打骂她也就算了，偏偏何清轩因为醉酒，迁怒了团哥儿，团哥儿好不容易回家一次，竟被他劈头盖脸一顿痛骂，甚至还想拿棍子打他
她当时就想到了苏惜凝说的话，是啊，她弟弟是侯爷，何家如今却已经败落，说不得，她连孩子都能要回来
其实若不是苏惜凝看破了她，又给了她和离的底气，她只怕会忍一辈子
苏惜凝闻言，倒是不好走了，她虽然向魏嫣然说了这事，却并没有想要打听的心思
姜书意挨着魏嫣然坐下，又将一众下人全都打发了出去，才将事情一一说了出来
她刚嫁给何清轩的那两年，过的甚是舒坦，何清轩温和有礼，对她温柔体贴
何母更是慈爱可亲，便是何太傅严肃些，对她说话也只有温声细语的
直到第三年，她都没有怀上身孕，期间苦药也不知吃了多少，都没有用
她怕是自己的问题，身边的百合也偷偷给何清轩收了房，只说等百合有了身孕，就给她抬了姨娘
可百合也没有身孕，何母又偷偷给了何清轩几个小丫头，全都没有动静，这才终于确定，是何清轩没有生育的能力
说到这里，姜书意苦笑一声“我原本以为，这事也就这样过去了，毕竟他不能生，他家又只有他一个，以后也只能从旁支过继一个过来”
“那，团哥儿。。”魏嫣然心里一咯噔，握着姜书意的手不自觉用了力气
姜书意早就被打习惯了，这样的疼痛对她来说，并不算什么，她几乎是毫无知觉的道“那一日他回来，说这辈子就这样吧，他死心了，摆了一桌子饭菜，说要与我痛饮几杯，太太是知道的，我向来不爱酒味，又顾忌着他心情不好。。。”
因此当时的姜书意让芙蓉将她的酒换成了白水，陪着何清轩直喝到了深夜
何清轩醉醺醺的吹灭了灯，将丫头们都赶了出去，丫头们刚出门，他又说要小解，去了盥洗室
再出来时，虽然穿着一样的衣服，身上一样的酒味，可根本没有喝酒的姜书意，还是在黑暗中辨认出来，这不是何清轩
她奋力挣扎着，哭闹着，还是被那人用了强
第二日，何清轩就跪在她身前，说自己需要一个嫡子，他也是没办法了，他不想被人看不起
姜书意自然不愿意，她披头散发的不说话，作为大家闺秀的她，根本承受不起昨晚那样的事情
她被强暴了，人是她丈夫带来的，她在屋子里哭天喊地的求救，她的丫鬟在外面拼命挣扎
可她却听到她的丈夫吩咐人将她的丫鬟关起来的声音
后来何母也过来，跪在地上求她，她终于没有办法，认命了
她院子里的人，除了几个贴身丫鬟，都被秘密处死了
她在第二次与那人相好后，终于有了身孕，一举得男
自从有了团哥儿，她便以为自己的好日子要来了
可除了刚开始那段时间，人人都在恭贺何家喜得贵子，何清轩的心情极好之后
往后的日子，何清轩一日日阴沉下去，特别是两人睡在一起的时候
他甚至会在鱼水之欢的时候，突然失控，掐着她的脖子问她是不是在想那个男人
真是可笑，她连那个男人是谁都不知道，更何况，那个男人还是他找回来的
她每次被他欺辱着时，都在想着鱼死网破，可每每到了最后，他总是跪在地上痛哭流涕的求她原谅
会自己打自己跟她道歉，说自己不是人
可下一次又会继续，她的身上不止是胳膊，几乎每一寸皮肤，都是被打，被掐，被咬的伤口
而且何清轩渐渐的不止对她这样，连对百合都开始变态起来
百合在五年前因为受不了，在一个被欺辱后的清晨，到她面前磕了头，说不能再陪她一起受苦了，然后撞柱自尽了
她还记得百合头上的伤口涓涓的对外冒着血，可见百合的坚决
而百合致死，也没有闭上眼睛
她还记得，她最初和百合说，让她去伺候何清轩时，她脸上的娇羞和喜悦
到头来，却都化成了对自己的恨
“百合，是自尽的？”魏嫣然落下泪来，百合是她乳母的孙女，自幼就和姜书意养在一起，说是丫鬟，实则就是个副小姐
前几年听说百合病逝后，她的乳母没多久也跟着去了，她还哭了一场
“母亲，都是女儿没用”姜书意眼泪不停的滴落“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