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卫,我得了图样,回头差人给你送过去,你找人雕雕看,要是雕的出来,放你玉器行卖吧,来钱的道!”一听小公子还惦记着自己,卫少爷心里舒服了,紧忙给他夹了菜。
周长亭认真地和丁启学聊了聊,越聊越皱眉,丁启学的确是个用功的,天资是差了点,肯吃苦补上了不足。但此人心胸极小,目光短浅,谈吐间皆是小蝇小利,没有一点家国情怀,实在是聊不下去。
小公子边吃边道:“我说,最近我被祖父考察学问,累得够呛,你们都忙什么了?明年大考你们下场吗?”一众小弟一听,也是叫苦不迭。卫学林道:“你又不下场,世子祖父逼你干啥?”小公子道:“他说我下不了场,但要跟着学,他到时候在府里考我!”众人都听傻了,不能下场,跟家考,这也太狠了吧!
丁启学得瑟狠了,又喝了点酒,道:“你祖父给你出了什么题,说来听听,表哥给你做!”这话一出,周长亭等人更是皱眉。小公子一笑,对着周长亭道:“周大人大才,赏个题给我吧,今儿回去我好交差啊!”
周长亭无奈地看了他一眼,他是何等大才,还用自己赏题,这孩子是真能闹。但还是出了题:“顾公子是闲云之人,还是做首诗吧,以风景喻意吧!”小公子一抬眼,看着丁启学,微抬了下巴。
丁启学这才明白,是让他做,紧忙定神想了起来。小公子从半开的门扇里看见丁氏父子在对面的雅间坐下了,不由地眼前亮了一下。“启林山脚鹭湖边,水碧风和韵源头,春来草木贡灵气,万里山河分外明。”待丁启学念完,小公子见到对面的丁氏父子面露喜色频频点头。
周长亭听完,深吸了口气,看了看这人的岁数,没再说话,凑合过了。小公子听完,看着他问道:“表哥,你就是这么考来青山书院的?”丁启学觉得自己这首诗做的极好,以景喻意,万里山河这用的多好啊,应了皇都的题啊!
丁启学笑道:“我是金陵排名第二考入青山书院的。”小公子点头:“哦!不错!”众人见他不说话了,均是一愣。丁启学以为他是被诗的事缠了,还笑道:“你不用记,表哥我写给你,你那个祖父一介武夫,这诗绝对够用了!”
“啪......哗啦!”小公子的茶碗被他摔在地上了。众人皆惊了,全都起身站了起来。只见他面具下的眼睛极冷,嘴角抿着,怒瞪着丁启学。卫学林见他这样,知道他怒极了,马上怒斥道:“镇南侯世子是什么人,也是你能辱没的!宇文祖父才情堪比顾祭酒,你胡说什么?赶快道歉!”
丁启学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瞬间怂了,可一想起自己是睿王表哥,和镇南侯府也是亲戚,冒犯了也是晚辈不懂事,也没什么,就轻飘飘地说:“顾贤弟,为兄喝了点酒,胡说的胡说的,你别介意啊!”
小公子继续冷眼看着他,苏明莆赶忙递了杯酒给丁启学,道:“启学兄,赶紧给朗儿赔罪吧!”丁启学觉得这也太小题大作了,但看他们人多,还是举杯致了歉。小公子没喝,把酒杯倒扣了。众人这才知道,今儿是惹急了,他原谅不了了。
卫学林本就不喜丁启学,一见这样,反而爽了,直接坐小公子边上,不劝了。苏明莆一看老卫都不劝了,他也就也坐下了。各家亲贵少爷也陆陆续续地坐下了。
小公子轻声道:“周大人,几位大人坐,站着干嘛?”
接着冲丁启学道:“丁启学,你做的那诗我若呈给祖父,必是一顿板子,揍到下不来床。你家大人的才学就这么差吗?能让你出来,还到皇都来现眼?”丁启学听完脸憋的通红,浑身上下颤抖,怒道:“顾朗,你什么意思,你有本事你来,你不要欺我是从外面来的,我也是睿王府的出身!”
“呵呵,欺你,你配么?睿王府出身?你可真逗,就是萧云修在这,就凭你辱没我祖父的话,你看他是弄死你,还是弄死我?”小公子的声音低沉似乎并不带怒气,却让人觉得如寒冰凛冽,整个雅间仿佛一瞬间如被冻上了一层寒霜一般阴冷彻骨。
“周大人我说一首,您看着评判评判:日照香炉生紫烟,遥看瀑布挂前川。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小公子脱口而出。在场的,雅间外的,听完无不对此诗赞叹不已。
“丁启学,你听好了,这首诗是我少时祖父启蒙我后,我做的,你嘴里的武夫,给我启的蒙。我真不知,你嘴里大儒是何?我劝你最好从今天开始把嘴闭好了,否则我打到你永远开不了口。”小公子说完起身,对着一众道:“再给我招这样的糟货来恶心我,你们就都别见我了!”小公子摔门而去!
巨大的声响过后,一众人如被海水冲洗了一遍一样,互相对视着。卫学林怒道:“你大爷的!你以后别让小爷我见到,小苏让他结账滚蛋!其他人先回去,我上楼劝劝去。”说完就往楼上雅间跑。
小公子是踹门进的,宇文戟见他冒着烟就进来了,不由地一笑:“你今天不就是干这个来的吗?生什么气?”小公子怒极了,一听祖父这么一说,瞬间委屈了,他不该带祖父出来受辱的,眼泪在眼圈里转了又转,扑通一下跪在宇文戟面前了。卫学林到的时候,看见顾朗跪在祖父面前,低头道着歉。心里也是一堵,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