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可冷的厉害?”宇文戟问道。“没有,不放冰我没事。我就想着大家都热的难受,因为我不能用冰,心里难受,所以才没出去的。”小姑娘笑道。萧云修见她这么说,终究是心里难受,低着头没说话。小姑娘接着道:“今年比去年好多了,欧大祖父说了,慢慢就好了。”
然后走到桌前,抽了一个条陈出来递给萧云修,道:“看看这个。”自己坐到祖父身边去了,歪着身子道:“一会儿祖父陪我用膳吧。”接着就冲着宇文戟笑。见萧云修看完了,就对着他道:“我安插了点儿人到几个皇子府里了,自从南楚那个公主生了皇孙后,太子妃急了,一直在吃助孕的药。这么多年都没有皇孙,二皇子是要拿那个孩子做文章了。”
“你要是有功夫,盯着点吧,他要是和太子斗起来,可就有意思了。”小姑娘一脸的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萧云修抬眼看着她道:“我盯着吧,是该让他后院着火了。”小姑娘很满意他能跟上她的思路,冲着他笑了。“缺人缺钱,你找我师父吧。我饿了,你是跟这边吃还是回去?”小姑娘边交代边问。
宇文戟:“.......”他可能回去吃吗?祖父郁闷了。萧云修笑着留下了。
午膳一上来,萧云修愣了,对着宇文澜道:“侯府的膳食比飘香楼还好啊!”小姑娘一笑,没说话。宇文戟轻声道:“你父亲那边也是这样的,放心吧。”萧云修紧忙向宇文戟行礼道谢。萧云修吃到一半的时候问宇文戟道:“宇文祖父,陈家的恩情过大,云修怕还不上了,烦请祖父转告陈家家主,若用的到睿王府的地方,睿王府在所不辞。”宇文戟看了一眼小姑娘,笑道:“没事儿,陈家与我有旧,也算是还了。”小姑娘这顿饭吃的开心,还吃的多些。
用完膳,萧云修告辞忙活去了。宇文戟没走,陪小姑娘多聊了一会儿,这让宇文澜格外开心,她想祖父好多天了,忍得难受。
十天后,宣国与匈奴的协议定了,宣德帝高兴,定在七月二十日在皇城大摆宴席为北贤王饯行。
皇城宫宴
这次宣德帝与北贤王之间也友好了很多,毕竟协议签的两家还都算满意。这次顾朗特意找了华国公,因宇文小姐太弱,宫里还得让皇后多多关照。一进殿就有宫女引着宇文澜去了女眷席,还为她准备了毯子和小暖炉,这让她对卫老爷子的执行力很满意。
宫宴里到处都是冰,这对她极不友好,宇文戟也准备了,让人带了披风和手炉,紫英也都给她塞在身边了,时刻关注着的她的冷暖。萧云修很担心,看她围着毯子,拿了个手炉靠着小暖炉,才安了点心。
各府女眷见她这样,也是唏嘘不已,这孩子活着是真艰难。不过这样一来,连孟相夫人也是隔着席位打了招呼,实在是大家都太热了,受不了她。宣德帝见她这样,皱了皱眉,对着庞忠道:“宫里新到了一批人参鹿茸,赏镇南侯府,给这孩子补补,弱成这样可怎么好。”宇文戟行礼谢了恩。
二皇子携正妃侧妃进殿了,还带着南楚那位侧妃给他生的儿子来了,这孩子快两岁了,也是好玩的年纪,到处爬。宣德帝对这个唯一的皇孙,也是纵容,不太让人拘着他。毕竟太珍贵了。
大殿上歌舞升平,北贤王还和宣德帝聊了一些此次谈判的趣事,引得华国公、齐瑄还大笑一场,颇有一些宾主各自欢喜的意味。宇文澜依旧是淡淡地独自坐着,这回更显得她孤独了,因为只有她那里最热,紫英的汗早就下来了,要不是宫宴,她早让紫英下去了。
皇后倒是真是听了父亲的,还安排小太监为她的暖炉换碳。就在小太监第二次过来换碳的时候,小皇孙连走带爬地过来了。就见小太监腿下一软,“扑通”一下就跪在地上了,连带着手里的碳盆翻了,滚热的碳块直接就掉了下来。女眷处发出了数声惊呼,整个大殿全静了下来。
小皇孙正爬到炭盆下面,一只白皙的手把他拽入怀里,用自己的后背把碳块接了。大殿上的人都听见了炭火灼伤皮肤的声音,离得近的甚至闻到了烧到肉的味道。是宇文澜拿自己把小皇孙给救了。小姑娘失语,她没法喊疼,只看着她想喊喊不出的样子,让见的人心都碎了。宣德帝震惊地看着这一幕,就听庞忠一迭声地喊:“传太医,传太医。”
紫英离得近,扒开炭火,扶着被烫的哆嗦的小姐。宇文戟直接喊了句“澜儿!”就冲着她过来了。萧云修惊的直抖,滑着轮椅就要过来。宇文澜颤着把孩子送给了跑来庞忠,整个人就趴在地上了,庞忠接过小皇孙眼泪都出来了。宇文戟一下子就把宇文澜抱起来,往侧殿去了。
宇文阔看着这一幕,怒瞪着二皇子一家。宣德帝怒道:“来人,把照顾皇孙的下人杖毙。二皇子管教不严,闭门思过三月。”
太医正来的极快,掀开衣服露出了宇文澜的烫伤,两块炭火是从后肩一直滚下的。太医正上了药,小姑娘双眼含泪,拉着紫英比划了几下。紫英冲着屏风外的宇文戟喊道:“世子爷,小姐想回府,她难受的厉害。”太医正也道:“世子,先回,我写好方子送到府上去。”
庞忠跑来了,身后跟着抬着软榻的太监。宇文戟没搭理他,抱起孩子就往外走,庞忠跟着一路小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