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忠带着顾朗,一路到了宫门口,见到一众也是愣了一下,低头睨了顾朗一眼道:“你可真能折腾。”顾朗也不答话,闷头跟着走。
庞忠把口谕传给宇文戟了,宇文戟叩头谢恩接了。
一众小辈“呼啦”一下给顾朗围了,纷纷询问陛下都说什么了,顾朗知庞忠没走,对着一众小弟道:“陛下明君,知徐补之的坏水,让我和你们都老实点,不能再胡闹了。以后咱们再遇见徐补之那样的,就给他捆了,送陛下这来,咱们宣国的陛下是最好的皇帝。”
庞忠听他说完,嘴角直抽抽,心道:陛下说这个了吗?你真狗啊!
众人各回各家。
马车上,宇文戟看着她,他现在手都是抖的,刚才为了不让众人看出来,他一直用内力压着。宇文阔也是担心地看着她。只见她看看曾祖父和祖父,小手一抬把面具摘了。是一张酷似顾昌维的脸,上面一大片黑斑占据着半张脸。她轻轻解开衣领的盘扣,露出了十三岁孩子刚刚突起还未长成的喉结。
宇文父子看着她,就跟不认识她一样,怔愣地望着她。她轻轻把面具戴上,什么也没说,望着车窗外,一身孤寂。这个结果早晚会来,当她做自己时,他们不再把她当孩子了,他们甚至会惧她,这一点很多年前她就想到了,刚才宇文父子的眼神已经给了她答案了。她不能停,她要为枉死的人讨回公道,尽管她很需要祖父的陪伴,但他毕竟不是老头儿,他很难理解一些事。她不能要太多,这是成长的代价。
宇文戟望着她的侧影,他知道刚才震惊的表情伤了她了,他实在太震撼了,他不知道她可以变成另一个人,那么真实的另一个人。他知道她带着记忆随世而来,可她的记忆完全颠覆了自己的认知,她到底是从哪来的。上辈子吗?上辈子哪怕是百年前也不会是这样啊!
望着车窗外,她很伤心,她突然觉得自己好孤单,异世孤魂,连一个能理解的人都没有。就连她一直依赖的宇文戟,也要失去了。如同那一世,没有亲人、没有朋友、唯一的老头儿都不能多想,不能给自己留下任何牵绊,只为了为国尽忠。那这一世呢?讨回公道是不是也要灰飞烟灭?那么来此的目的是什么呢?真是为了苍生?苍生与她何干呢?
“澜儿,过来。”宇文戟出声道,见她没动,伸手把她拉了过来,把她整个人搂在怀里,格外的紧,似乎要将她按进自己身体里。对着她说:“你永远是祖父的孙女,听见了吗?永远都是。说不震惊是假的,不是不信你,是没见过。但你就是宇文澜,是我的宇文澜。听清楚了吗?”
“我以为你这次真的不要我了!”一声娇滴滴的哭腔。
“你可知道这皇都没有人不躲着我和你曾祖父,南境杀神,克妻克子,就是嫁姑娘都不往镇南侯府里嫁,唯有你,生怕我们不要你!可你知不知道,你是我和父亲几世才修来的,是我们捧着怕摔含着怕化的宝贝啊!”
“祖父,你是最好的人,你不克妻也不克子。”
“我回家会原原本本地告诉你们,到底发生了什么,好吗?”小姑娘轻声道。
镇南侯府
小姑娘拿了不知道从哪来的油,往脸上涂,不停地揉,拿了个手巾开始擦,脸上的颜色慢慢地擦掉了。然后她继续了几遍,拿清水洗了,露出原本那张绝色的脸。喉结让她费了点事,最后她一使劲给撕了,在脖子上留了一个红印,让大家看着就疼。“这是化妆术,也可以叫易容吧。我不是谁都能画,顾朗可以,因为他脸上有疾,我就照他的疾画的。前几年我画国五皇子,因为他小和我还接近。这几年我没法画了,我这个脸太.......不好画了。其实真的是越不起眼的人,画出来才格外不一样。”
然后她把御书房里的对话一字不落地说了,没说宇文澜的那句,她对那句话有疑惑,不能给他们再带困扰了。“你什么时候开始画的?”宇文戟问。小姑娘老实地说:“在西京自己出去的时候画过几次,回了皇都都画了,除了去顾府那次。皇都我身边人太多了,我怕他们不注意给我把面具碰掉了。”
“那你从顾朗第一次入府就开始买小物件了?你知道有今日之事?”宇文戟继续问道。
“开始没这么想,就是想让顾朗有个名正言顺的对小姐好的理由,后来出了皇都,他派人总跟着咱俩,我就开始刻意地买了。”小姑娘淡淡地说。
“今天你知道是匈奴杀手吧?你故意把自己露出去的,对不对?”宇文戟问的有点急,他生气了。
“我......我,我想把他和匈奴勾结这事公布于世,我是有心把自己露出去的,我想着这么多人在场,不会动手的。没想到徐补之疯了,他真敢众目睽睽之下动手。”小姑娘低声道。
“啪,啪,啪”宇文戟拎起孩子,直接拿大巴掌直接照着屁股开打了。他知道打哪都不行,但不打,他不行了,他都快被这孩子吓死了,担心死了。照着屁股又是几下,开始两下小姑娘还犯愣,第三下她开始喊疼了,接着就是求饶。
“祖父,我错了,别打了,我疼,哎呦,曾祖父您别看着啊!师父,救我啊!”连哭带叫的小姑娘喜提被揍了屁股。
十几下屁股打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