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难道不知,莲心肚子里的孩子是景晔的!”
“莲心身为睿郡王正妃内侍,难道不是睿郡王的通房选侍吗,她的孩子,不就是你的孩子吗?”
“当然不是!我三月中卧病一整月,从六月下离宫近四个月,她哪来的三个月身孕?”
“你敢说事先你跟凌芸都毫不知情吗?睿郡王,你想清楚再回答朕的话!”
景明被烨帝堵得缄口难言,烨帝沉着脸,“那丫头是凌芸的人,凌芸能轻易被她蒙蔽,或许是她巧言善辩,却也是凌芸失察,但事到如今,凌芸比你要冷静太多,她比你更痛苦,可她没有意气用事,她打从知道之后就一心要把人送出去!
可你呢,为何明知他们有染不及时止损,落得今日骑虎难下的局面,难道不是你优柔寡断的报应吗?你畏首畏尾、瞻前顾后,纵容他们这教训你不该吃吗?总想着留着把柄,以牙还牙,可你有周密的计划反击吗?为什么每次都是你吃亏,你可有吃一堑长一智?”
“左右都是你的孙子,你倒是不吃亏!不想帮我,就别说这些风凉话,真当我一点招没有吗?”
“那你娶奇铭婼,朕就帮你这次。”
“呵!”景明冷笑一声,“原来在这儿等着我呢!同样是儿子,你最先想到的永远都是景晔,就算他再不堪再为所欲为,也永远都是置身事外的那一个,而我,打从出生起就是垫背的,是可以牺牲的。事事于我,都是条件。”
“你难道不知,奇铭婼这次回来,就是奔着你来的吗?”
“你若有心对我,这种事永远都不会发生,可惜,你从来没有!”
“朕给你三天的时间做选择,你好好考虑清楚,孰轻孰重,孰是孰非。”
“你不会得逞的。”
“朕拭目以待。”
嘉贵妃从屏风后缓步走出,幽幽道:“为什么每次都要逼他自己抉择呢?”
“他性子孤僻执拗,不知容人,若不逼他向前,他总是天真的以为自己一无是处,可以独善其身,置身事外,肆意妄为。”
“不是的,他之所以如此偏执,皆因活在宸妃的阴影里。你从前总是冷着他,对他视而不见,而今他大了,你反倒开始暗中替他筹谋,利用他心尖上的人处处约束他。
你为何就不能向疼爱景昱景晔那样,好好对他?父子之间,有什么话就不能好好说吗,非要针锋相对,讨价还价,就不怕真伤了孩子的心?”
“瑜儿,你和皇后能护景明一辈子吗?”
“自然不能。”
“同样,我也不能。你知道的,我不想他一直对宸妃对我对鑫贵妃对所有人都耿耿于怀,我真的很想直接告诉他。
你跟景昰一样,只是我和宸妃的儿子,你有权拥有你自己的人生,而不该自怨自艾、自暴自弃地以为自己永远是被抛弃的那一个。
可是这话,朕,说不得。朕与他,先君臣,后父子。所以,就算他恨朕,朕也只能逼他去认清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