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后退步,直到退到了水榭里,猛地撞到了廊柱,缩在敞阁的一角,无路可退。
感觉景晔的气息越来越重,莲心的心已跳到了嗓子眼,她想要开口说话,却不知为何张不开嘴,而耳后有一团火不知从何处燃起,无奈之下闭眼屏息。
“你喜欢我。”
倏然听到耳边传来磁性的一声,莲心内心的防线被瞬间击溃,语无伦次,“我、我不是。”
“你就是。”
笑声如泉水潺潺动听悦耳,悸动的心在这一刻好似停止跳动,“好巧,我也喜欢你。”
渐渐,那温软缠绵,像一丝清甜的米酒,醉人心扉,无法抗拒。
“哎哟,那不是......”
“嘘!万不可出声!”
“是是是,春桃说的对,冬梅姐姐,咱们就当什么都没看见。”
“夏荷,你们鬼鬼祟祟地躲在这里干什么呢?阮淑仪不是让你们去尚膳局司薪司领红炭回来吗?”
乍见秋菊出现门洞口,夏荷吓得正要尖叫,多亏冬梅眼疾手快一把捂住她的嘴,拖着她往涵韫楼里走,见状,春桃也赶紧跑着迎上秋菊,咧嘴急道:“姐姐噤声,仔细外头的人察觉。”
秋菊面不改色,冷眼看着春桃她们似是谨小慎微,但脸上却挂着看热闹的表情,扬了扬脸,淡淡道:“这前头路不好走,就从后门绕道出去吧,管住嘴管住眼睛,别误了时辰。”三人连连点头答应,匆匆往后院跑。
心下不安,秋菊提裙沿着楼梯登上涵韫楼,一路沿着连廊小心行至西配楼,隔窗而望,水中敞阁尽收眼底。
又是一日秋风瑟瑟,皇后免了众人的晨昏定省,景昕窝在昕夕阁的暖阁里描着凌芸给的花样子,想再绣个更精致的荷包给凌君。
满心投入,不知过了多久,忽听门外的楼梯上有脚步声,房门豁然大开,见是玉娟,景昕一愣,“不是叫你去明居给凌芸送例银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玉娟顾不得规矩,一屁股坐在景昕对面的软垫上,上气不接下气地喘着,“公主,可不得了了,那丫头跟四殿下真的勾搭上了。”
话音刚落,景昕手中的画笔砸在了宣纸上。“你确定?”
“秋菊盯了好些日子了,早便跟我说了,可是我一直没有亲眼见到,这才瞒着您的,可今天我从花晨月夕出来,正巧碰见了莲心出去,我就偷偷跟着她,不想她竟然大大喇喇地去绘影锦丰寻人,正是四殿下亲自接她进去的。
不一会儿,就看她拿了个包裹出来,总不会是三殿下和芸妃叫她去的,而且我刚跟彤史的人确认过了,今夜正是宁妃被翻了牌子,听闻陛下得了多宝塔碑的新拓本,便早早就着人接她去皇极殿了。”
“那你赶紧去提醒秋菊,务必盯紧莲心,她经手的东西更要一一查验。”
“公主忘了,殿下立了规矩,无事不得入殿,芸妃与秋菊还不是很熟悉,不会时时叫她在侧伺候,况且那莲心也是个不饶人的,心眼小得很,处处提防秋菊,生怕她抢了殿下,危及芸妃,恐怕秋菊有心无力了。”
“愚忠!”
景昕一手拍在案上,气道:“景明这也是不懂宅院里的门道,好好地立这个规矩,以为就能防得住人吗,但愿不是我多心,万望她是个有良心的,不要被迷住心智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