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吓得凌芸差点大叫。
凌芸翻了个白眼,索性大胆向上窜动,翻身平躺,枕上枕头,伸手丢掉搭在腰上的手,故作淡定,嫌弃道:“我怎会和你一样好色,我只是觉得母后那天说的话有几分道理。”
忽然觉得耳边好似有火在烧,凌芸瞟了一眼,见一明亮的眸子盯着自己,霎时间浑身上下僵硬紧张,不知所措,却听暧昧的话语声入耳,“母后都跟你说什么了?”
来不及多想,只回忆着皇后的话,简单概括复述,“她说让我们要个孩子,这样也能增进我们的感情。”
“有必要吗?”
什么鬼话?
凌芸一怔,别过脸,对上景明的双眼,诧异问道:“怎么,你不想要孩子吗?”
还是,你不想和我生?亦或,你压根......
凌芸不敢往下想了。
“不是,都不是。”
什么、什么都不是?
你听得见我的话了吗,知道我在害怕什么吗?
凌芸的心里越来越没有底,她不想再对着枕边人的心思话语猜来猜去,直截了当地说:“到底我们不是那种青梅竹马,两情相悦才走到一起的,我老是觉得稀里糊涂地嫁给你,好像缺了点什么。”
“什么叫稀里糊涂地嫁给我?我看上你,你相中我,还不算两情相悦吗?你又不是我坑蒙拐骗抢来的,你是我明媒正娶,娶回来的。”
也是,还真算半哄半骗来的。
想到这里,忍不住嘴角上扬,却听到,“我只是怕我自己不够好,怕我自己配不上你。”
“胡说,以你的品行、家世,做储妃都不为过。让你嫁给我,是委屈你了,该是我配不上你才对。”
未想景明会说出这样的话,凌芸竟不知要怎么回应他。
接着又听景明说道:“你是怕我们彼此之间有距离,会影响了我们的关系。你更怕你会影响到阮家,甚至担心会有人回来是不是?”
“原来,你都知道。”凌芸心内一慌,忐忑说:“旁人皆道,你是因娶我而得势,可我只想做你的妻,我不想你被他们误会,更不想你有负担。”
一如星光闪烁的明眸,直直地盯着自己,生怕看不穿。
那一瞬,好似心跳停了一秒。
从未有过的感觉,突然,好怕失去。
虽是黑夜,但景明心里好似瞧得真切,抬手便摸到了紧蹙的眉,“傻瓜,不论我娶谁,父皇都会照顾外家面子,给我个小官做。
但是,凌芸,我只要你记住,我是真心要娶你的,我承认,我心里还不够爱你,但我会努力让自己爱你,以前的事,有机会我定都告诉你,而现在我只希望你不要再胡思乱想。
我不是大哥,我身上没有那些乱七八糟、什么传宗接代的担子。孩子的事,我们就顺其自然,哪怕没有孩子,也请你安心做我景明的妻,我们两个相互扶持,好不好?”
凌芸突然从被窝里爬起来,“真的假的啊,我就这么好,至于你这般待我?你这话,哄谁呢?鬼都不信,你忽悠谁呢?”
景明腾地一下子坐起来,“你怎么这么不解风情呢?”
凌芸也坐起身,凑近景明,闻到他身上仍有酒气,伸手胡乱又恰巧地摸到了景明的脸,用力捏了两下,“你是不是还没醒酒?怎么顺嘴说胡话?”
景明拉下凌芸的手,低下头,试图想要和她对视,“看清了吗,我清醒得很,这都是我的肺腑之言啊!”
凌芸下意识向后躲避,抽回手,“空口无凭,反正,我不信。”
“你等着!”景明一把掀开被子,大步流星地朝书房走去。
待凌芸缓过神来,景明已掀了帷帐进来,踢掉鞋,拿了一个纸条递到凌芸眼前,理直气壮道:“这就是证据,我可还按了手印的!”
凌芸接过纸条,瞧着密密麻麻的一片黑,愣住了。
不是,这傻子不会真当真了吧?
凌芸蹦下床,点了一盏灯,细细看去。
“风雷阵阵,秋雨为凭,景明此生只执凌芸一人之手,愿与之偕老白头,生则同衾,死则同穴,谓予不信,有如皦日。”
蓦然,仰头看到一个俊朗的男子,毫不迟疑地指天起誓,凌芸目光涣散,脸色变得不红不白,手心渐渐生了汗,惹得她不禁低头望了一眼手中的笔笺。
前车之鉴恍如昨日,历历在目的警醒,告诫她,这样是不对的。
萧旻岐也曾对自己许下诺言,说着执手不离,可结果呢?
自己那时真是够傻,够蠢,够天真,真恨自己就那么轻信了他。
最初,选择嫁给景明只为了与过去彻底撇清关系,只不想自己再为自家人左右摆布。
不甘、悸动、怜悯、难舍......
可到底,这是我自己要的吗?
细想来,不论我嫁给谁,都会有那么几分阮家的缘故。
因为阮家,我很快逃离了萧旻岐,也因为阮家,我才得以被烨帝选中指婚于景明。
是与不是,都已经无关紧要了。
不管日后是福是祸,此生注定要与景明荣辱与共。
路都是自己走的,就别妄想吃什么后悔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