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
“救命恩人不吃饭,我哪里敢吃?”
凌芸没好气地拍了景明手臂一下,“又贫嘴!”
景明伸手刮了凌芸鼻尖一下,“终于肯笑啦?”
凌芸丢下景明往外走,在门口大声喊道:“莲心,快点叫人摆饭!我好饿啊!”
因被凊葳好一顿臭骂,凊荼郁闷难解,愤然离家,在天市宫各处闲逛,乍一抬头,太阳西斜,天色已晚,凊荼发现自己不知不觉走到了南郊,正在巧停在添香阁门口。
恰在此时,景晔和傅裕从东路走来。
傅裕见是凊荼,不禁打趣他,“这不是阮家小爷吗?”
景晔单手收扇,用之拍了凊荼肩膀一下,调侃他:“哟,二爷怎么无精打采的?”
“是啊,这咋还蔫了吧唧的。”
凊荼朝二人行礼,“四爷,傅爷。”
傅裕大步上前,“既然都来了,那就进去坐会吧。”说着一手拍在凊荼肩上,高声道:“妈妈,来且了。”
不一会儿,添香阁的老鸨便迎了出来,“哎,稀客啊,二爷快里边请。”
傅裕闻声,故作矫情,“诶,妈妈,怎么我们常客就不欢迎了啊?”
老鸨忙赔礼,“傅爷哪的话,您和明四爷赏脸能来,便是我们添香阁几世积德啊!”
说着回头瞥了一眼身边正把玩扇子的景晔,随口问道:“上次那位饶乐的小王爷怎么没一起过来?”
景晔挑眉道:“托妈妈的福,小王爷最近得了差事去北境讨贼了,待他凯旋,定是要加官进爵的。”
凌芸十分吃力地踮着脚,单手扯着书架上层放着的宣纸,咧嘴大叫,“莲心你快来,你快帮我一下!要掉下来了啊!”
“人呢啊?又跑哪儿去了?”
凌芸勉力支持,仰头盯着摇摇欲坠的宣纸,忍不住骂道:“这死丫头,刚才还在屋里的呀!没事在眼前乱晃,一着急用她,她就玩消失!”
“莲心!莲心啊!莲心!你快点,我就一只手,支撑不住啊!”
话音未落,腿脚一软,眼看一整摞宣纸直直朝自己砸来,凌芸下意识紧闭双眼,收手护着自己的脸,咬牙屏息。
电石火花间,凌芸只觉得自己腰间一紧,身后一暖,头顶一声埋怨,“你傻啊!”
“啊?”凌芸一愣,睁眼仰头一望,竟是景明,左手托举着宣纸,气喘吁吁地低头朝她瞪眼。
“啊什么啊,自己有伤在身不知道吗?莲心不在,还非要拿这么高的东西,又作什么妖?”
“没,我今天看你房里的宣纸快用完了,我这正好有新的,就想着给你拿去。”凌芸的话轻描淡写,而她一脸无辜的样子,却让景明怦然心动。
“哎呀,你快撒手,你手上的伤刚有些结痂。”凌芸仰脖踮脚,伸着左手去够那摞宣纸,想要替下景明,不想刚往前凑一步,额头一瞬温热。
凌芸惊觉不对,下意识低头向后退步,却发觉自己正被景明揽在怀中,无法动弹。
趁着凌芸懵怔,景明迅速抬起头,若无其事地目视前方,一边将宣纸拿下,一边顺手放开凌芸。
“我拿走了啊。”
凌芸语塞,完全没有察觉到景明的嘴角衔着一丝得意的笑,只恍惚听到景明说了什么,待她回过神来,景明早已从她眼前消失,一时间心乱如麻,竟不知如何是好。
“小姐,小姐。”
乍见莲心在自己眼前摇手,凌芸猛然回神,对莲心凶道:“死丫头,刚才又跑哪儿偷懒去了?”
莲心一脸委屈,“我哪有,不是你让我去少爷那里给三殿下要些宣纸吗?呐,我才取回来的。”
凌芸顺着莲心手指的方向转头一看,书案上正放着一打宣纸。
凌芸撇嘴,“哦,放着吧。”说着便往东间走。
莲心追上去,纳闷道:“不给殿下送去吗?”
“不用了。”
莲心一愣,“嗯?”打量凌芸绯红的脸蛋,不禁试探道:“怎么啦,和殿下吵架了?”
“没有。”
“那说好给他的宣纸,怎么不送了?”
凌芸猛地停下脚步,朝莲心瞪眼,“你今天话怎么这么多?”
看凌芸一反常态,莲心抿嘴摇头,咬牙憋笑。
“笑什么笑?”
莲心连连摆手,故作镇定,一脸无辜,“我没笑。”
“还没问你呢,那天你怎么不知道找我就自己先跑回来了?”
凌芸刚问完莲心,便顿时想起景明说过,是他四弟送莲心回来的。
见凌芸突然追问起这件事,莲心一时不知如何开口,紧眨了几下眼,磕巴道:“不是我......”
“哎呀,行啦,我知道你怎么回来的。”
看莲心瑟瑟缩缩,吞吞吐吐地说不出话,凌芸不耐烦道:“瞧你那样儿,真跟耗子见了猫似的,我又不是猫,你怕我干什么呀,我又不能吃了你。”
看凌芸横了她一眼,扭头便走,莲心立在原地,莫名心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