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能给的东西,他照样能给,无需假借别人关怀她半分。
猝不及防唇瓣上被偷了个吻,瑟瑟许久才回过神来,这次不用假装,耳根便自觉泛出粉意,气氛莫名缱绻,让人下意识想逃避。
“殿下...”
瑟瑟垂眸错开视线,不着痕迹地清了清嗓子,找回了自己的声音,说出了自己的发现。
“那铜钱铸造之地,或许是在忠王府。”
......
深夜大理寺外,赵士玄有一下没一下地甩着马鞭,百无聊赖,终于等到了从侧门出来的少女,迎上去的瞬间迟疑地止住了脚步,等人走到了跟前才反应过来。
“妹妹,你这衣裳是?”
刚刚进去的时候还好好的,出来的时候裙摆就破了几道口子,甚至簪发也有些凌乱,简直像是在哪里摔了一跤。
他妹妹一向注意仪态,还从未如此狼狈过,幸好这深夜里四下无人。
赵士玄正担心是不是翊王自己没什么本事,也学着那些坏男人拿女子出气,所以才把他妹妹折腾成这样,但还没来得及开口问,便听见妹妹若无其事的回话。
“自己弄的,哥哥别担心。”
自己弄的...
瑟瑟越过他上了马车,拿出铜镜整理掉落的碎发,语调略显冷清,“哥哥不觉得这样去探望,更显得可贵和真心吗?”
赵士玄一愣,随后是沉默,很难否认她的话。
都说患难见真情,雪中送炭才让人谨记,大抵都是如此。
如果有女子在他落难之际,只是为了见他一面将自己折腾成这样,他也很难不动容的。
更别说他妹妹即便这般,也依旧是冠绝上京的皎月。
只是...
把马鞭扔给了马夫,赵士玄钻进了马车内,沉默半晌还是没忍住,“妹妹,感情经不住欺骗...”
妹妹想要翊王付出同等的真心他能理解,只是妹妹这些办法,怎么看怎么有些怪异。
如今是见效了,可等翊王知道了妹妹的所作所为呢?
比如瑟瑟极有可能预先知晓了太子的谋划,却从头至尾并未提醒半句。
知晓哥哥顾虑和担忧,瑟瑟垂眸盯着白嫩的指尖,上面还沾染了一滴没来得及擦拭的血迹。
瑟瑟静静地抹去那抹暗红。
虽然她骗了殿下...
“哥哥,可瑟瑟的感情是真心的呀...”
她所做的一切,依旧基于最炽热最真挚的爱意与真心,只是换了个表现形式和表达方式而已。
但殿下似乎极为动容,给予的反馈和回报远比她自以为两情相悦之时,要丰厚的多。
殿下也学着嫉妒了,也能体会自己多次目睹他与九公主之间那无名的默契之时,那种刺痒难耐让人几乎失态的情绪。
提起此事,瑟瑟视线滑向天际皎洁的明月,语气幽幽,说不出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瑟瑟之前做的殿下似乎看不到,如今倒是能被看到了。”
说来可笑。
她先前半分欺骗也不舍得,事事以他为先,结果只等来了从头至尾的骗局,以及被出于利益的舍弃。
如今她学着伪装和算计,殿下倒是会付出实际的真心和情意了。
他甚至还说:‘瑟瑟,我只剩下你了。’
她自是极为心疼殿下的,但心疼之余,更多的居然是期盼已久,终于得到之后的欢喜。
殿下很伤心,也很失意,但这还不够。
只有足够疼,才能将她付出的真心牢牢记在心里,才能知道情意是多么的可贵。
殿下得知道且谨记于心,她是这世上最爱他的人。
只有她才会全心全意地,为了殿下做任何事,也只有她可以信任。
殿下除了她之外,要一无所有才好。
......
赵士玄靠在窗边,一边为劝不动妹妹而郁闷,一边又为因莫名的情绪而微感烦躁。
窗外的凉风渐起,瑟瑟放下车帘,注意到旁边失神的青年,轻轻开口。
“哥哥,九公主很快就醒了,不必担心。”
马车划破漆黑的夜色向镇北侯府的方向行驶而去,车轱辘撵在青石板上的磕碰声在静寂的夜里清晰可闻。
他担心谁?
赵士玄愣愣地看着她,少女潋滟的眼眸中是明晃晃的了然。
轻而易举地道破了他的烦躁所在。
在他理清思绪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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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天光大亮。
翊王被迎回了府邸,略显消沉,柴牧和裴照也不再多话,翊王府一时之间有些沉默,柴牧本欲教训他几句,却在窥见青年冷沉的面容之时,莫名没有将训斥之言说出口。
柴牧沉沉叹息,便也止住了训斥,说起了正事。
“殿下,当务之急或许得让高相出面,至少得争取留在上京...”
若真是去了黔州,以太子的阴狠程度,只怕他们刚启程便会被截杀,落得和先太子一样下场。
“先生所言在理...只是...”
李承鄞饮了一口热茶,扯了扯嘴角,并不赞同他的观点,有自己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