厢房里,看着胤礽脸色的黑沉和锐利,想也知道他这般护短的性子必然不会让九阿哥好过。
若曦不自觉缩在床榻边,也顾不得满脑子的疑问,只不断靠近昏睡的绿芜以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她去找姐姐才知道八阿哥以她为借口,拿了她留给姐姐做念想的簪子,那是她最喜欢的,若曦心下好奇而不安,贿赂了门房才知道簪子被送去了月华楼。
八阿哥以她做借口要见绿芜?
他们要做什么?
若曦心下担忧,也忘了十三早已出了京城,去找十三的时候遇到了太子,还没等说什么,对方看到自己的一瞬间就知道绿芜出事了。
若曦手足无措,只能跟着太子,看着对方雷霆大怒,极短时间内找到了被绑走的绿芜。
八阿哥想来是和九阿哥离心之后有些着急,居然想得出来迎合一个富户给九阿哥送女人的昏招,甚至敢在皇城脚下直接绑人,打着生米煮成熟饭的好主意。
实际上...不过是看着绿芜出身青楼好欺负罢了。
若曦想起八阿哥,这人面上装的光风霁月的,实际上背地里这么不择手段,她暗呸一声恶心。
不过...
她此刻既担忧绿芜,也担心自己。
她弱小可怜又无助,八阿哥是以她做借口才差点得逞的,她不会被太子的怒火波及吧...
若曦缩在一边,难免有些害怕,只是越紧张心绪难免越跳脱。
她看着胤礽守在床边,目光专注地看着昏睡的绿芜,眼底流转的无限怜惜和爱意,心里忍不住嘀咕,这太子看起来还挺深情...
只是绿芜不是和十三阿哥两情相悦吗?
太子这是抢夺弟媳?不顾伦常了?
不过也不对啊...
绿芜刚刚面对太子不自觉示弱...是在她面前也没有的放松姿态...
难道真正两情相悦的是太子和绿芜,十三阿哥只是两人爱情的挡箭牌?
......
绿芜醒过来的时候是次日傍晚,入目是月华楼里,她熟悉的闺房床帐,她还有些失神,白露走了进来,见她醒来,十分欣喜,连忙上前将她扶起来。
“姑娘,您喝水...”
绿芜就着她的手喝了一口温水润口,才将喉咙的干涩压下去,“我...我睡了多久?”
“一天一夜,奴婢可担心死了...”
绿芜注意到屋内的昏暗,视线下意识地投向窗外,看到天空是深沉的藏蓝色时,才意识到夜色已然到来了。
她竟睡了这般久...
绿芜吃完了白露熬好的白粥,腹中不再饥饿,见她精神好了一些,白鹭才放下心来。
“姑娘,您不知道昨天奴婢醒来看不见您时有多害怕,昨夜您脖子上好长一道伤口,脸色还很苍白....”
九阿哥可真过分,简直是下流无耻,亏他还是皇子呢...连十三阿哥一个手指头也比不上。
“大夫说您受惊过度需得好好休养呢,奴婢肯定好好伺候您,给您养的比之前还要康健...”
“若曦小姐也急坏了,昨夜非要守着等您醒来,只是因为怕耽误回宫时间就赶着回去了,若曦小姐交代奴婢,等您醒来记得给她去信报平安呢...”
“还有那位公子...他昨夜一直守着您到深夜...天明时才离开...”
她对绿芜遭遇的事情心有余悸,显得有些絮絮叨叨的,左一句右一句地向她交代昏睡过去之后的事情,想起什么又压低了声音,小声问道:
“那位公子走时交代说,他公务在身不能守着您醒来,让奴婢在您醒来时派人禀告一声...”
“姑娘,奴婢要禀告吗?”
绿芜靠在软枕上,还记得昨夜的经历,记得被他紧紧搂在怀里时的温暖和安心,记得他在耳畔呢喃的保证和安慰...
绿芜听到她的话轻微顿了顿,随后缓慢点头。
“你去吧。”
这傻丫头大概还不知道那人的身份,也还不知道就算她不禀告,太子也不会错过这里的任何消息......
经此一事,她更加认清了自己的心,生死关头走过一遭,她如今心有余悸,只想放纵自己。
哪怕是短短的一段时日,也足以慰藉残生。
察觉到她的松动和动摇,白露不觉其他,自以为两人关系恢复如初,心下为绿芜感到高兴,语气不自觉染上点喜悦。
“那奴婢去了。”
说着就风风火火地往外走,绿芜忙把她叫住,只让她明日再去。
想来太子昨夜守了一夜,今晨一大早上朝还要处理公务,应该是没有休息好的,绿芜实在不忍心打扰。
忆及昨夜,她心下忧虑,难免泄露几分:“..昨日之事京中可有什么传言?”
“没有...”
白露摇了摇头,见她面上流露出的惊慌,忍不住开口劝慰。
“姑娘,那位公子临走时还让您不必忧心,其余的事情他会处理,您只需好好养病就好...”
难怪,刚刚她絮絮叨叨,连半点关于昨日之事的后续结果都没有透露......
原来是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