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代县的黔首和边关的所有将士都吃到了难得丰盛的早餐。
昨日在匈奴抢到的牛羊,死的全部被之玉下旨拿去炖汤了,因为数量多,不仅士兵吃了个饱,周围的黔首也分到了一碗带着肉的肉汤。
“太女,昨日抢来的匈奴人,一共有六万左右,其中一万左右是孩童,两万左右是妇人,剩下的才是青壮年。”
梁玉呈上折子,恭敬的禀告道。
之玉闻言点了点头,挥手安排道:“给这些青壮年都带上脚镣,让他们去修长城。”
“至于妇女………,请人来教她们耕织,如今我边关将士正好缺衣少食的,他们能织点衣服出来也不错。”
“至于孩童,年长一些的就派去给本宫放牧,年幼的则跟在他们自己母亲身边,将来待他们长大了再安排事务。”
听到之玉的话,王离有些不赞同的皱了皱眉,太女如此,会不会对那些匈奴人太好了?
如此作为,不像是在惩罚俘虏,倒像是在………招安。
心中如此想着,王离也问出了口,“太女,这些匈奴之人无恶不作,何必对他们这么好,依末将看来,得全部拿他们去沉河, 如此才可告慰我大秦枉死的将士和黔首。”
之玉叹了口气,见王离一脸的愤懑不平,解释道:“王将军,匈奴人虽可恨,可若要全部杀完,却是不可能的。”
“本宫知道你作为边境的将军,看到生灵涂炭的边境后,恨不得把匈奴人全都杀了。”
“但这些匈奴之人留着还有其他用处,现在杀了,苦的是我大秦的黔首。”
闻言王离有些疑惑的看向之玉,把匈奴杀了不该是给大秦的黔首报仇吗?怎么还反过来会苦了大秦的黔首?
“末将愚钝,请太女明示。”
“王将军,我大秦如今四处征战,兵役徭役严重,国中留在家耕种的儿郎少之又少。”
“长此以往,于我大秦百弊而无一利。”
“如今中原还未统一,我大秦的将士还顾不上匈奴之人,所以这长城,我大秦不得不修。”
“有了这三万匈奴人参与到长城的修建中来,便代表着我大秦有三万儿郎可安心留在家中耕种。”
“王将军觉得,如此算来,这些匈奴之人该杀吗?”
听到之玉的话,王离默默思考了片刻,有些羞愧的低下头道:“还请太女恕罪,王离被仇恨蒙了双眼,并未想这么多。”
之玉摆了摆手,“王将军是心系边境,才会如此痛恨新匈奴,又何罪之有。”
见之玉没有怪罪,王离对着之玉拱手道:“太女,末将这就亲自把这些匈奴之人送去修长城。”
之玉点了点头,“让看守的人严加看管,若有人逃,杀无赦。”
听到之玉冰冷的声音,王离郑重的点了点头,“是,太女。”
自从上次偷袭了挛鞮部落后,离代县较近的几个匈奴部落最近都安静了不少,边关难得的平和了一段时间。
之玉把挛鞮洗劫一空后,便四处恢复代县的民生去了。
挛鞮部落差不多被灭族,其他部落如今对大秦都有了警惕,再想偷袭便没之前那么简单
之玉在没弄清楚其他几个部落的情况之前也不好主动发起进攻,所以两方如今都陷入了观望状态。
“太女,头曼快要死了,要不要给他请个军医?”
这日,之玉出去处理事情回来时,刚好遇到了急匆匆的王离,王离看到之后,心中松了口气,赶紧来问之玉的主意。
“本宫亲自去看看。”
之玉闻言把手中的长剑抛给了她身后的梁玉,便带着王离去了牢房。
代县的牢房一片嘈杂,各种叫喊声和臭味交织在一起,让进来的人忍不住掩鼻。
王离见此连忙提议道:“太女,末将去把头曼提出来。”
之玉闻言摆了摆手,忍着不适走了进去。
因为头曼身份特殊,所以他一个人独占了一间牢房,此时的他正奄奄一息的躺在草席上,早已不复当日风采。
之玉见此脸上并没有多余的没有表情,在牢狱打开门后一步步朝地上的头曼走去。
听到周围传来细微的响动,头曼艰难的睁开眼睛,待看清楚来人是之玉后,他忍着伤口的痛感扯出来一个不屑的表情,
“不要妄图能从我这里得到什么消息,我什么都不会说的。”
之玉闻言微微挑眉,淡淡道:“怎么?头曼首领这么确定本宫是来打探消息的?”
闻言头曼讽刺一笑,“你们中原人可不是什么好人,既折磨了我却又不让我死,那不就说明我还有点用吗?”
“如今我挛鞮部落被你们一网打尽,我全身上下唯一能有点用的,怕就是我脑子里的消息了。”
闻言之玉没有否认,而是认真的夸赞道,“你很聪明。”
“呵。”
听到之玉的话,头曼冷笑了一声,“我该感谢秦国太女的夸奖吗?”
之玉摆了摆手,恰好此时王离亲自抬了个椅子进来,之玉坐在头曼前面,把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感谢就不必了,我们中原有句话,叫识时务者为俊杰,就是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