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爱民上了出租车后,彻底摆脱了对方的跟踪,直奔火车站。
但是他不敢掉以轻心,进了火车站仍然保持着警惕,生怕被对方派来的人认出来。
虽然他心里头的另一个小人一直无情地嘲笑自己。
【胆小鬼,你在怕什么?】
【被害妄想症好可怕!】
【又不是什么重要的大人物,值得别人这么兴师动众的?】
相较于孙爱民一面保持高度警惕、一面嘲笑自己“草木皆兵”,映像外的袁洁就没有那么轻松了。
因为她清楚地见到了火车站有两个鬼鬼祟祟的年轻人,他们一边看着手机屏幕上孙爱民在烧烤店的照片,一边在人群中进行搜寻。
袁洁不知道这些人对于孙小好寻亲何以如此紧张,他的亲生父母到底是什么身份?又有什么惊天大秘密需要捂死,不能见天日。
袁洁提心吊胆地看着孙爱民上了火车,提着的一颗心才稍稍放下。
之后,映像跳转到了一个自己没见过的房子中。
二十年了,每个家庭应该都发生了很多变化,买了新房子搬了家都是十分正常的现象。
袁洁不清楚这到底是谁的家,不过映像中出现的都是自己熟悉的亲人。
有两鬓染了风霜的大姐袁蕊,有身材有些发福、脸上有了些皱纹的大姐夫赵保国,有愁眉不展的孙爱民。还有已经三十出头的外甥赵铭,年轻秀气的女人应该是赵铭的妻子,两个人还有了一个两三岁的可爱的孩子。
孙爱民手里拿着夏大强与孙小好的亲子鉴定报告,心情低落,闷闷地说道:“早知道应该是这样的结果,就是想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这么做。”
“目前咱们掌握的情况虽然还比较少,但我觉得咱家孩子肯定是被人故意掉包的!”说话的是袁蕊。
她顿了顿,接着说道:“爱民,你想想,当初孩子从手术室抱出来的时候有没有什么不同寻常的地方。”
孙爱民皱着眉头回忆起了二十六年前医院的情形,虽然过去时间很久了,但是他依然能想起一些细节。
“当时,我跟爸妈还有嫂子他们在手术室外面等着,等到孩子生出来后就从手术室抱了出来。但是护士说是孩子缺氧窒息,需要送去抢救,我们就匆匆看了一眼!”
“我记得,产检的时候,大夫说孩子比较大,预计有七八斤,有难产的风险,因此建议直接手术。我们对这些也不太了解,全都听的医生的。”
“但是孩子生下来之后,医生登记的孩子体重是四斤多。我们过了两三天才见到孩子,之前一直在监护室里,没让我们看孩子。等到我们见到孩子的时候,医生说孩子情况比较差,继续住院的意义也不大,让我们自己抱回家养,能不能活下来得看他自己的造化。”
“后面我们就先抱着孩子出院了。小洁那时因为手术,在医院多住了几天。过了两个多月,我们跟爸妈一起回了庆阳,之后的事你们也都知道了。孩子一直体弱多病,小时候像个瓷娃娃一样。”
孙爱民又想起了一个细节,接着说:“哦,对了。我们第一次去医院调病例的时候,接待我们的那个工作人员,说当天只有这一个孩子出生。但是他们给出了夏大强的信息后,又说夏大强的孩子跟小好是同一天生日。”
袁蕊听了孙爱民的叙述,进一步验证了大家之前的猜测:“这样前后矛盾的说法,必然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他们越掩盖,越说明有问题。我看你们第一次去的时候,他们没有防备,所以得到的信息应该是真的。如果当天只有一个孩子出生,还是需要抢救的孩子,不小心抱错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在场的人对袁蕊的分析深表认同。
大姐夫赵保国说道:“你大姐说的没错,一天就这么一个孩子,还是孩子比较特殊的情况下,是绝对不会搞混的。他们后来故意安排个孩子跟小好同一天生日,估计就是为了混淆视听,制造不小心弄错孩子的假象。”
孙爱民重重叹了一口气:“现在这些事咱们基本能猜出个大概,关键是给小好寻亲的线索断了。我看医院那边是不可能主动配合的,当地派出所也是一副敷衍的态度。”
“老赵,你跟老王他们联系联系,让他们给支个招,这样的事儿他们应该比较熟吧?”袁蕊对丈夫赵保国说道。
“行,我现在就打电话问问!”
随后,赵保国掏出手机,马上给王义拨了过去。
电话接通后,按下免提,对面传来了王义爽朗的调侃声:“大忙人今天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
赵保国也打着哈哈:“好久不见,怪想你的!”
随后才说起了正事:“不过今天可不是为了跟你叙旧啊,家里有件事儿解决不了,你帮我们出出主意!”
赵保国将为孙小好寻亲遇到的种种简单叙述了一遍,并说了自己一家人的猜测。
王义沉默了两秒钟后,开口道:“这件事的确不寻常。从现在的情况看,不能只盯着医院,还是得另辟蹊径找突破点。
现在认定亲子关系主要是通过DNA,我看你们可以从这方面去找线索。比如目前有一个十分庞大的寻亲群体,这些人采血入库,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