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病床上的袁洁听着孙爱民的声音,不由得鼻子发酸。
可她却无法动弹,不能说话。
几秒钟后,她的手被一只温暖的大手抓了起来,熟悉的声线再次传入耳中。
“老婆,我是爱民啊!你能听到我说话吗?求求你快点醒来好不好?”
“我们的二宝再有两个月就要出生了,小家伙现在在你肚子里长得还不错,为了二宝,你也要坚强一些啊!”
“看看你在学校里那拼命三娘的劲头,跟现在的反差真大啊!以前虽然我总说让你别把自己弄的那么累,抽空歇一歇,可是不是像现在这样一直睡下去啊。”
“学生们都很想你,时常有学生跟家长来打听你的情况,难道你不惦记这些孩子们了?”
袁洁听着孙爱民絮絮叨叨地说着,努力想要控制自己的手指,给他一些回应,可尝试多次都没能成功。
孙爱民继续唠叨着:“我知道,你肯定在惦记着我们的儿子,别担心,我把他找回来了!”
说到这,孙爱民声音不由得有些颤抖,天知道孙小好走失的那一周里,孙爱民是怎么活过来的。
虽然孩子完好无损地回来了,但他现在想起来还是心有余悸,好在孩子没事,他也能给袁洁、给家里的长辈们一个交代。
“孩子回来这几天每天闹着找妈妈呢,你不在,他每天连书都不读了,吵着闹着要让你陪他才肯读书。”
“一会儿幼儿园放学,我把儿子带过来看你啊!”
病床上的袁洁听着孙爱民提到孙小好,心脏犹如被一张无形的大手捏紧。
因为她脑海中马上闪现出了中年孙爱民的形象。
她一想到才五十多岁就苍老的像个小老头的爱人,心脏就会传来一阵阵刺痛。
她好想抱一抱床边这个才三十出头的男人,好想马上确认那个六岁孩子的身份。
那场梦境中的画面一帧一帧地在脑海中重现,那样地真实,留下了那样清晰的印记。
如果她能醒过来,能恢复正常状态,她决不允许那样的悲剧再一次重演。
半个小时的探视时间马上到了,孙爱民不舍地与袁洁道别。
他一只手握着袁洁的手,另一只手在她的发顶轻轻揉了一下,轻声宠溺地说道:“傻丫头,别让我跟孩子等太久。我要出去了,下次再来陪你聊天啊!”
听说孙爱民要离开,袁洁心中焦急不已。
正要抽手离开的孙爱民突然感受到袁洁手指动了动,虽然动作是那样的细微,他却十分确信自己的感觉。
惊喜回头的一瞬,正看到袁洁的眼角滑落出一滴泪。
“医生,林医生,护士,我爱人醒过来了。。。。。。”
孙爱民反应迅速地呼叫着医生和护士,高兴地像个得了奖状的孩子。
林宇医生进入病房,监测袁洁的脑电图显示进入到了意识活跃的高频波状态,这是一个明显向好的征兆,同时心电监护指标也全部正常。
他松了一口气,对袁洁做了一番基础检查,语气不再似之前那样沉重,对孙爱民说道:“病人的情况目前还是比较乐观的。看来是唤醒疗法起了一些作用。”
随后又嘱咐责任护士杨琪:“这段时间还是不能掉以轻心,对病人情况加强巡视观察,每天安排合适的时间让病人家属探视一段时间。注意做好防护。”
杨琪认真听着,等到林宇的话说完后,恭敬地回应道:“知道了,林医生。”
听了林医生的话,这半个月来压在孙爱民身上的重担陡然减轻了不少。
看了看时间,又快要到了幼儿园放学的时间,他从病房出来,拜托护士多照应袁洁,便出了医院赶往幼儿园。
自从孙小好被找回来之后,虽然孙爱民每天守在医院,没有时间照看他,依旧照常送他去幼儿园,但是孙爱民现在变得十分小心,放学时间都会提前一会儿赶到幼儿园门口,生怕去晚了孩子会被陌生人带走。
晚上的时候,他在医院守夜,是没法照看孙小好的,因此目前都是将其送到袁蕊家中。
至于孙小好到底是如何被找到的,实际上,孙爱民也有些云里雾里。
孙小好丢了之后,袁蕊丈夫赵保国找了他在警务系统的老同学王义,当天便把全程搜索提上了日程。
6天后的早晨,孙小好完好无损地出现在了医院附近的一个早点摊上。
早点摊的老板由于太忙了,不知道他是和谁一起来的,等到孙小好坐在一张小桌子旁,跟老板点餐的时候,只有他一个人。
老板开始以为他是跟大人走散了,不过仔细看了看,跟前几天自己收到的寻子传单上的孩子十分相像,便马上报了警。
孙小好就这么回到了孙爱民的身边。
对于这种情况,大家都有了看似合理的猜测,就是当天孙小好被人贩子拐走了,由于风声太紧,担心被抓,所以又神不知鬼不觉地把孙小好送了回来。
孙爱民抱着失而复得的儿子,涕泪横流地哭了好一会儿。
等到情绪平静下来,问刚刚回家的孙小好:“儿子,你能告诉爸爸这些天去了哪里,跟谁在一起吗?”
孙小好眨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