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萧长逸将怀里的小姑娘放在地上,对她示意道,“快去换上吧!”
“那就麻烦李大娘了。”萧长逸复又对着李大娘拱手道。
很快李大娘便带着上妩去换衣衫,独留李大叔与他们在此处闲聊。
其实吧,全程也是李大叔自顾自地说些海上的事儿,萧长逸他们只是在一旁听着。
三七一向能说会道,可如今他也是一脸乖巧的模样,在一旁坐着不出一言。
不是他转性了,而是他还没从萧长逸刚才与李大娘的对话里缓过神儿来。
刚见面时,他只是觉得萧长逸是个不愿搭理人的主儿,可如今看来他很是会来事儿,全然不像他刚才一副要将自己大卸八块的模样。
这人腹黑又能装,就装吧,看他能装到什么时候。
他想着想着,不自觉之中看向萧长逸的目光里就多了一分不屑。
很快被非流捕捉到,非流也只是摇摇头并未说什么。
但不代表别人也是一样的,夜玄看清楚三七眼中的意思后,眸光暗沉,给了他一记冷眼。
瞧得三七背后生凉,径直收了望向萧长逸的目光。
敛下眼来,心中暗自腹诽,萧长逸是个煞神,连带着他身边的侍卫也是个小煞神,不愧是主仆,一样一样的。
这些小动作全被夜玖瞧在眼里,看到三七吃瘪他开心的很。
萧长逸倒是不知道几人的小动作,而是耐心听着老人家聊家常。
老人家说,他有两个儿子,都已经成家了,可惜去年在海上打鱼,就再也没有回来过了。
两个儿媳妇没了盼头,也就各奔东西回了娘家,没过多久就又嫁了人,独留他大儿子的小女儿没了爹娘。
他和他老婆子如今年岁本该含饴弄孙,可惜天不遂人愿,还要为了养活孙女继续打鱼的营生。
本来萧长逸想着安慰上几句的,可又想不出什么话,转而将目光看向一旁闹着小别扭的三七。
三七很快接收到他的意思,这才上前搭话道,“李大叔就没想过去别的地方生活,做个小买卖也是好的,如今在海上讨生活实在艰难。”
“哎!”李大叔叹了一口气,方才开口道,“老头子我打了一辈子鱼,其他的也不会做,打算守着这里一直打鱼,直到没了力气。”
“至少还能在海上得到慰籍,毕竟我的两个儿子都是被海兽给吃了的,这些年海兽可是害苦了我们渔家傲的渔民了。”话到最后李大叔竟抹起了眼泪。
萧长逸冷不防的插话,他脸上满是疑惑,“海兽?”
“嗨,不就糊弄人的吗,现在北海一带可是很抢手的,指不定是有人想要以此生事,好将这里的渔民都赶走。”三七不以为意。
一旁的李大叔听了这话,就不乐意了,摇头道,“哪里是人生事,不管是去年,还是前年,出海没回来的渔民少说也有十来个了。”
李大叔越说越愤慨,好像海兽就在他面前他都能给生吞活剥了去,
“这还不算什么,尤其是前阵子算起来都有二十一人没能活着回来,还有的回来了却只剩下一口气,嘴里还念叨着海上有海兽将人都给吃了。”
“这不,一听此事大家都心慌,不过胆大的小伙子还是会出海的。”李大叔边说边扫了眼在场的几人。
就在萧长逸想要问些什么时,被竹屋外面的声音给打断了,声音听起来很急促,像是出了大事儿。
等来人进屋后 ,他打量了一眼那人,约莫十七八岁的模样。
全身挂满了海藻,横七竖八的缠绕在身上,且全身湿透的模样与他们现在的情形不相上下。
李大叔最先起身,看到来人这副模样他心跳个不停,好像要出大事儿了。
小伙子一脸惊恐急促道,“李大叔,怎么办,今早俺和渔家傲的几个玩伴瞒着家里头的爹娘出海打鱼,如今回来的却只有俺一人,他们都被海兽给吃了。”
“真的是海兽,不仅会飞,而且还会喷火,身子比俺所看见的蟒蛇还要大,它一口就将小邬他们给吞了……”他边说边哭,直到最后语无伦次。
李大叔听完小海的话,想要张口问他些什么,可惜迟迟发不出声音,一张老脸皆是不可置信,“啊,这!”
随之而来的是他接受不了这个事实,身子眼瞅着朝地面栽去。
好在萧长逸眼疾手快将人稳稳扶住,后又将人缓缓放置在一旁的竹椅上,唤了声,“非流。”
非流不敢耽搁,弯腰上前便帮李大叔把脉,好在没有大碍,只是刚才情绪波动太大导致他没能缓过气来。
他掐上李大叔的人中,不过片刻功夫人就醒来了。
小海见状,连忙止不住的磕头向非流道谢,非流赶忙将人扶了起来。
醒过来的李大叔脸色有些苍白无力,嘴里还不由自主的喃喃道,
“这是没法活了,县太爷连年催着我们这些渔民缴纳赋税,缴不上就拉去水坝上做苦力,不仅不给工钱,且少不了就是一顿鞭打,真是要绝了我们渔家傲的后路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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