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凡扯扯嘴角,“李叔,咱自己人就不来虚的,庆功宴你们可以去跟领导开,也可以跟全厂的职工开,我就算了。
对了,这次这么大的喜事,应该有奖品吧,是不是在我车上?”
说着提起酒杯,“这样,这杯我干了,咱们回见。”
赵主席咧着嘴哈哈笑个不停,“老李啊,我早就跟你说过,小陈不吃你这套。”
李副厂长斜眼瞄着他,你什么时候说的?喝了酒说的、还是睡着了说的?
赵主席不去看他,将视线转向陈凡,笑道,“也不说什么庆功宴吧,你刚才也说了,咱自己人不来虚的,都是自己人,什么都好说,对吧。”
陈凡赶紧打断,“赵伯,您还是先说什么事儿,咱再看看好不好说。”
团委张书记靠在椅背上呵呵笑个不停,就是不说话。
这时几个人用托盘端着菜上来,四菜一汤没超标,就是盘子有点大。
杨厂长这才说话,“这可是小陈从东北打来的战利品,有虎肉、鹿肉、黄羊肉、秋沙鸭,还有飞龙,也就是天高路远,很多东西带不回来,要不然好东西更多。”
李副厂长几人都提起筷子,各自夹了一口,不禁连连点头,“嗯,好吃、好味道。”
陈凡左右看了看,轻笑着摇摇头,也夹了一块尝了一下,放下筷子说道,“还不错,跟工农饭店的掌厨是一个路数,就是火候稍微差了点。”
张书记竖起大拇指,“一猜就中,南师傅早年就是在望江楼学艺,是望江楼蔡师傅的关门弟子。”
顿了一下,又说道,“哦,现在是工农饭店。”
他话音刚落,李副厂长就拉着椅子往陈凡这边挪了挪,笑道,“听老杨说,你打了一只大老虎?”
陈凡点点头,随即满脸遗憾,“虎皮让我师父拿走了,那玩意儿只经过简单处理,还没有硝制,就让他们自己弄去。虎骨在一汽就被分走大半,我自己也只留了一些,在京城又给师父泡了几坛酒,也不多了。”
李副厂长面不改色,“那虎鞭呢?”
陈凡满眼古怪地看着他,再看看旁边的赵主席、张书记、杨厂长……
杨厂长正在吃菜,一看他的眼神,赶紧摆手说道,“不用看我,我不要那东西。”
李副厂长干咳一声,义正辞严地说道,“我也不用。”
然后话风一转,“主要是我有个朋友,比较需要这东西。”
赵主席和张书记一起点头指向他,“对对对,是他朋友想要。”
陈凡眨眨眼,看了看三人,颇为遗憾地说道,“我还以为是你们自己要呢,那还能匀点药酒出来,要是朋友那就算了,我还想自己留着呢。”
三人目瞪口呆地看着他。
过了两秒,杨厂长满脸古怪地问道,“你自己要?”
陈凡理直气壮地点头,“对啊,我有点虚。”
四人面面相觑,无了个大语。
杨厂长干咳一声,放下筷子,看着陈凡正色说道,“不开玩笑了啊,今天把你留下来,主要是想听听你的意见,汽车厂马上就要开业投产了,按照地委工业处、省工业厅和一机部的意思,由一汽、二汽,以及本省的江南汽车厂援助我们一部分生产设备。
而我们要把汽车设计图上交,分享给全国的汽车厂进行生产,这个你已经知道了。除了设备援助之外,一机部会给我们厂下达一定的生产任务,初期不会太多,大概也就一百辆吧,如果后期我们表现出色,还可以加大任务量。”
陈凡听着眉头微皱。
设计图上交,再给一点半新不旧的二手设备,以及一点起始任务订单,后续如何,上级就不会再管,以后云湖汽车厂是死是活,就看杨厂长他们做得怎么样?
怎么说呢,这个待遇确实不怎么样。
就以二汽和江南汽车厂为例,二汽属于亲儿子序列,所有的生产设备和车型都是一汽援建,一汽承担了二汽11个专业厂和热处理、电镀两个系统的包建任务。共支援二汽技术业务骨干1539人,之后又抽调大批技术工人,总共支援了4200人。
就连二汽的工厂,一开始也是一汽的工厂设计处设计的。
再看江南汽车厂,别说亲儿子,连义子都算不上,顶多是个徒弟。
一机部只给政策和设备批文,其他东西都要由江南省工业厅去东拼西凑,当年就连云湖机械厂也被抽过血。
纯纯的三等待遇。
如果不是这时候的汽车设计图纸可以找一机部申请,恐怕这个一年只产一两百辆卡车的汽车厂,会直接转型去生产拖拉机。
而云湖汽车厂就处于两者之间。
可是这份待遇,是用陈凡的两套图纸换回来的。
若是杨厂长他们争气还好,否则的话,弄不好最后给几个汽车巨头做了嫁衣裳,自己沦落到江南汽车厂之流,只能在本地嚎两嗓子,等到破产潮一到,直接解散完球。
可要说一机部和省厅干的不对,那也不合适。
人家毕竟还是给了资源,怎么说都不算白嫖。
杨厂长看着陈凡脸上变了颜色,便知道他明白了自己的意思,不禁苦笑道,“虽然我们拿到了援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