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至少会安排一个人陪同。”
陈凡眉头轻挑,“嗯,这样就挺好。”
两人边走边问路,不一会儿到了职工宿舍区。
这里是几栋筒子楼,不是高启强住的老房子那种,有点类似于学校宿舍,中间是通道,两边各有一排房间。
陈凡找到楼栋号,便将自行车停好,带着姜丽丽进了楼道口。
上二楼找到房间号敲门,一位五十多岁的阿姨打开房门,看了看两人,不觉有些奇怪,“两位同学,你们有什么事吗?”
陈凡上前一步,对着她笑道,“是胡老师吧,您好,我是陈凡,和您约好今天过来拜访的。”
胡老师瞬间瞪大眼睛,眼里满是不敢置信,“你、你就是陈凡?笔名晨东的陈凡?”
陈凡笑着点点头,“对,是我。”
他说着从兜里掏出自己的作协会员证,双手递过去,“这是我的会员证,您看看。”
胡老师赶紧双手接过,打开来一看,好嘛,更晕了,当即猛地抬起头,“江南省作协会员?不是上海的?那么《江南文艺》的陈凡也是你?”
天呐,这也太年轻了吧?!
陈凡双手交叉叠放在身前,显得特别谦逊,“对,就是鄙人,让您见笑了。”
胡老师愣了好几秒,才呼出一口长气,“哎呀、哎呀,原来两个人都是你啊,我就说怎么一下子……”
话说到一半,她才突然反应过来,自己还没请客人进门呢,便赶紧让开门口,伸出手臂往屋里请,“请进请进,不好意思,我都昏了头了,快请进来坐。”
陈凡转头对着姜丽丽笑了笑,才带着她进屋。
这间屋子并不大,东西却不少,进门处是一个简易厨房,只不过看上去平时开动的机会不多。中间是一张桌子和几把椅子,再往里便是衣柜、书柜、五屉柜……和一张双人床。
胡老师请他们坐下,倒了两杯茶过来,自己坐到另一边,这才说道,“这里平时就我和老伴住,孩子们都不在这里,简陋了一些,可别嫌弃。”
“没有没有。”
陈凡笑道,“您这里比我一个朋友家强多了,他是在江南插队的上海知青,这次考上了大学才回来,家里连打地铺的地方都没有。”
客套了一句,随即话风一转,先看了一眼姜丽丽,然后转过脸来说道,“这次本来是送我对象来这里上学,突然想到您就在这个学校工作,所以就特意过来拜访一下。……”
听着陈凡的话,胡老师顿时恍然,明白了他的来意。
不就是希望她能照顾一下这位新同学吗,又不是违反原则的大事,这点小事情,连举手之劳都算不上,当即便笑道,“这可真是太巧了。”
说着看向姜丽丽,“你是哪个专业的?报到手续办了吗?……”
一连串的问题,姜丽丽便也跟胡老师聊了起来。
等了解清楚情况,胡老师满意地点了点头,“原来你父亲也是咱们学校毕业的,那就是老校友的女儿了。既然来了这里,你就把这里当回家,平时有事没事,都可以过来找我,正好我老伴也忙,平时我自己一个人也有点寂寞,你来还能有个伴。”
跟姜丽丽聊完之后,她又迫不及待地跟陈凡讨论文章,“你新发表的《摆渡人》我看了,深受震撼,也推荐给了其他人看,大家都说好。里面既有对历史的写实,也有对某些错误的反思。
最最难得的,是遭受过苦难之后,依然不改一颗赤诚之心……”
《摆渡人》是陈凡写的,参照了《牧马人》的套路,自然很清楚这篇文章的内涵。他既然来了这里,就做好了与胡老师……,好吧,是十几位老师探讨作品的准备。
这里陈凡的书友多啊,而且有不少还是胡老师安利的,此时见到作家本人过来,她能轻易放过?
她当即动用宿舍里的内线电话,占了个教学楼的会议室,然后安排隔壁左右的两个老太太摇人。
于是整个上午,陈凡就被摁在会议室里,跟十几位各个专业的老师一起开起了作品讨论会。
若不是他反复说明下午还有要事,估计还脱不了身。
胡老师也没坚持留人,反正你对象还在我“手”上,还怕你以后不过来?!
姜丽丽没有跟着一起回去,她还要跟舍友们熟悉一下,参与宿舍集体活动,为明天正式开学做准备。
陈凡回到家里,姜甜甜已经等得百无聊赖。
不过她什么也没问,只是笑着说道,“还顺利吗?累不累,要不先休息一下?”
陈凡摇摇头,“不用,我们赶紧出发,再晚就要耽误时间了。”
姜甜甜跟着他往外走,等锁好门,跳到自行车上,才问道,“要去见谁啊?”
陈凡回头笑了笑,“巴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