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不能干脆点,才喝了一杯就装醉,连脸都不要了!”
陈凡眨眨眼,“你以为我就喝那一杯?我进去的时候,已经被灌了半斤多好吧。昨天要不是小母马认路,还有八哥在头顶上吵着我睡不着,说不定我就给扔半路上了。”
安全听着不禁哈哈大笑,“你这个酒量确实差了点,顶多也就8两的量,还是得练练。”
陈凡撇撇嘴,“我又不陪领导应酬,练什么酒量,反正尽兴就好。”
心里却想着,不知道有没有喝酒的技能,这玩意儿是不是跟体质有关?可是自己的体质也不差啊。
思绪飞过,他又看了一眼安全,“哎,昨天你们什么情况?”
安全正准备说话,听到这话不禁愣了一下,“昨天你还是看见了?”
陈凡嗤笑一声,“我眼睛又没瞎。门一推开,里面全是烟雾,一个大声讲话的都没有,知道的是吃升学宴,不知道的还以为在办白事。”
安全垮着脸,“你这人哪里都好,就是长了一张嘴。”
顿了一下,他幽幽叹了口气,将昨天的情况简单讲了一遍,最后说道,“就是这么个情况,我们这批知青,全都是拖家带口,这一去上学,也不知道未来会怎么样啊。”
他现在特别庆幸,自己当时特意找了个老家离得不远的知青老婆,否则陷入两难境地的,也肯定有他一个。
听完他的话,陈凡也不禁陷入沉默。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叹着气说道,“这事我没办法。”
他抬起头看向前方,将速度又加快了一些,轻声说道,“自古清官难断家务事,以后是分是合,说到底还是要看他们自己。
有心的,把家人都带上,找单位或学校开个证明,在学校附近租个房子落脚,哪怕都靠他养着,按照最低一个人5块钱的生活标准,19块5的补助,也勉强能养活4个人。
而且大人跟着去,也可以找点零工做,或者找学校开个证明,再到街道办开个介绍信,去供销社拿点小东西到学校门口摆摊卖,或者弄个茶水摊,怎么着也能把生活费赚出来吧!”
说到这里,陈凡转头看了看安全,轻声笑道,“就看他能不能拉下这个面子。”
让老婆或老公在学校门口摆摊,同学们肯定会知道,也绝对有明里暗里嘲笑的人,脸皮不够厚、心理素质不够强大,还真没办法做这种事。
安全听到这个建议,也不禁轻轻点头,“这倒也是个办法。”
陈凡笑了笑,没有说话。
办法是办法,但是肯去做、敢去做的,就不知道有几个了。
顿了几秒,他又说道,“如果是要面子的,或者根本心里藏了别的心思的,那就没办法了,以后绝对只有离婚一个结果,不会有第二条路可走。”
让同林鸟各自飞的,可不仅仅是大难,还有大富大贵。
以后一方是生活在大城市、前途无量的大学生,一方是在最基层公社劳作的普通社员,结果能好得了?!
想想都不可能嘛。
安全眉头紧皱,好半天没说话。
直到小游艇冲出流河,驶入长江,安全才回过神来,转头对着陈凡笑道,“这话可别跟别人说,尤其是当着那些知青的面,容易挨揍。”
陈凡呵呵一笑,“你这话说的,我又不傻。”
说着还故意指了指他,“我跟你说啊,这事儿说出去我是不认的,还有刚才那个建议,你要告诉别人没关系,也别跟他们说是我的主意。”
安全有些奇怪,“这是好事啊,为什么也不能说呢?”
陈凡嗤笑一声,笑道,“表面上是好事,但是等他们真的这么做了,到时候一分钱掰成两半、或者被人嘲笑的时候,你敢肯定这些人不会关起门来骂我?”
安全无奈地扯扯嘴角,自古人心多薄凉,这个他怎么敢肯定?!
此时小游艇已经靠近客运码头,他放慢速度,操控小船往散船码头驶去,同时说道,“再说了,就算他们不骂我,还从心底感激,我也不需要。
我帮你们考上大学,这个人情你们得认吧。还有什么人情比这个更大的?差不多就得了,我也不稀罕这点小人情。”
安全撇了撇嘴,不禁竖起大拇指,“你牛。”
不过别说,这点人情,对于陈凡来说确实可有可无。
至于他自己,左右思量了一番,还是决定把这个建议写成信,寄给丁茜他们。
他倒不是想落个人情,主要是于心不忍。可能确实有人想要趁机甩掉原配,但也有人是真的舍不得,写封信过去,也是给他们一个选择。
当然,至于听不听这个建议,就看他们自己了。
而且不管是感谢还是暗骂,他也不在乎,大不了以后一别两宽。
都是大学生,他还是重点大学的,谁怕谁啊?!
小游艇轻轻撞在缠了防撞稻草的码头上,陈凡关掉操舟机,起身帮安全拎了两个大包裹,提着就往仓外走去,“我说你不会是把全副家当都带上了吧?”
安全身上背一个、胸前挂一个,再左手右手各自拎一个,狼狈地跟在陈凡后头,“什么全副家当,只有半副好不好,另外半副上次可盈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