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军远远停住,装甲制式是普通的城防军。 但萧妙瑜不会傻傻的意味这是来救驾的,皇帝都不在皇宫,又哪来的军队? 夏元帝遭受惊吓与打击,这会刚刚缓过来,见到大军突然停下,忍不住上前质问道:“为何不快快护送朕回宫?” “父皇,您快往中元殿退,花见月已经率皇城司在此处等候。”萧妙瑜连忙转身回答,同时余光仍盯着不断靠近的大军。 夏元帝也随着她的目光,看到了当前发生的局势。 他猛然将眉头一挑,吃惊的同时,又无比愤怒,“该死,果真不出朕所料,朝堂中有逆贼!” 萧妙瑜有些疑惑地问:“父皇难道知道这支叛军为何人所率?” “呵,朕的耳目遍布上京,公输良如何瞒得过朕?” “只不过,朕虽然知道此人已然准备谋反,却不料他能纠集如此大军,藏于上京,这恐怕有数万人了吧?”夏元帝恨恨道,语气之中充满懊恼。 闻言,萧妙瑜眸子一暗,有些伤感的情绪闪现,说: “父皇,儿臣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都什么时候了,快讲!”夏元帝有些不耐烦地摆摆手。 虽然目前的局面已经失控,但仍然未到不可挽救的地步。 他还有保龙军,还有大夏境内的百万雄狮,只要保住性命,乾坤就未定。 萧妙瑜见状,眉头微微一撇,只是略带忧虑道: “若真是公输良,此人老谋深算,尤擅算计人心,胆敢公然谋反,恐怕已有依仗。” 说完,又目光微闪,说:“母妃他们……怕是已经被老贼控制了。” 闻言,夏元帝精光一闪,脸色有些不对劲。 萧妙瑜以为夏元帝是为后宫一众嫔妃感到担忧,心中还有些欣慰。 但紧接着,夏元帝便道:“后宫不足为虑,但翠微宫为朕修行之所,万不可为俗人所扰,速速派皇城司前往!” “父……” 萧妙瑜口中一阵苦涩,果然,不单单是母妃,包括后宫所有妃子,都抵不上那个翠微宫吗? 对于夏元帝痴迷修行这个传言,她有耳闻,但并未深究过。 却不曾想,竟然已经到了这种程度。 她心中不禁有些气愤,带着些许不满的语气问:“难道父皇就不怕他们借后宫妃嫔,要挟您吗?” “朕不受任何人要挟!”夏元帝厉声回道。 萧妙瑜沉默片刻,惨然一笑,终究是她自作多情了,皇帝还是那个皇帝。 踏踏踏! 对面的军队逐渐逼近,将萧妙瑜的思绪再次拉回来,她随即淡淡开口:“父皇快走吧,再晚,就走不了了!” 夏元帝一边勒马朝后走去,一边开口:“老五,你素有韬略,值此危难之际,朕也看到了你的担当,待到上京之乱平息,朕有重赏!” 萧妙瑜对这些画饼形势已经没什么感觉了,没有出声。 见状,夏元帝眉头微微动了动,又道:“你母妃的事情,朕会好好考虑的,若有必要,可为其在上京郊外,建一宫殿,养身静神。” 萧妙面色这才一缓,“多谢父皇。” 夏元帝率着一众亲卫离开,萧妙瑜这才拧紧眉头,看向身旁副将:“赵将军现在何处?” “方才外城城破,城防军几近丧失大半,生还者溃散不知去向。” “赵将军领一支军,在左翼防守内城,恐短时间难以抽身前来。”副将小心翼翼答道,眼见前方的敌军逼近,他已然萌生退意,却不知为何萧妙瑜率军不动。 萧妙瑜再问:“郑三才呢?” “郑将军他,他……不知去向!”那副将嘴角抽了抽,心中也暗自叫苦。 实际上,他是知道郑三才的去向的。 昨晚平南军还未发起总攻之时,郑三才偷偷调了一千军,去花府蹲人去了。 说是有个叫劳功的家伙坑了他,他气不过,一顿酒过后就叫嚣着要去报仇。 结果,这一晚上都没有回来。 但这件事,他自然不敢告诉萧妙瑜。 因为,和郑三才喝酒那人就是他,拱火的人自然也是他。 就在这时,从皇宫而来的大军已然来到不远处,他们踏着整齐的脚步,却也没有率先发动攻击的迹象。 正前方,迎面走出的将领,身着金甲,头戴紫金冠,铠甲华丽异常。 “前方逆贼,速速放下武器投降!” 一声娇喝,若平地惊雷般响起,让所有人为之一颤。 特别是跟在萧妙瑜身后的玄甲军,头皮更是发麻。 他们不过三五千人,面对着上万人的精甲放狠话,自然底气不足。 闻言,前方的大军明显有些愣住了,为首的金甲将领缓缓走出,立于不远处,淡淡一笑,“九公主,别来无恙!” “是你,耶律良才?” “呵呵,公主殿下还记得我这个塞外质子哟!”那将领约莫三十七八岁,长相不同于夏人,身形明显比旁边的士兵大上一圈有余,同时还有着长长的络腮胡。 萧妙瑜瞳孔猛然一缩,“你没死?” “你看看,当年可是公主殿下你向皇帝为我求过情的,今日怎地又盼我死呢?”被称作耶律良才的男人开玩笑似的回答道。 “当年是我瞎了眼!没能将大真遗族斩草除根,而今反祸患大夏国祚,我之罪也!” 萧妙瑜冷漠回道。 耶律良才的笑容滞在半空,眯了眯眼道:“听公主殿下的语气,我大真族就算不得人,就该被大夏所灭了?” “孰对孰错,历史自有定论。但大真人残暴粗鲁,在我大夏边境烧杀抢掠,为大夏天军所灭,是大势所趋。”萧妙瑜语气冷漠,面色坚定道。 “好一个大势所趋!” 耶律良才缓缓举起手,身后大军唰地一声列阵,长枪在后,前方则是严密的盾牌大阵推进。 “五公主,你当年也算因缘际会救我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