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有一件东西被他偷走了。”李尽忠脸色一阵变幻后说道。 高长寿闻言,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我说李太尉,这种什么鸡毛蒜皮的小事儿,你不知自己派人追去?” “你让我上哪儿追去?” 李尽忠突然声音加大了一些,有些怒意。 高长寿无奈摊摊手,你看这人,还无能狂怒起来了。 不过,这也表明,李尽忠丢失的东西对他来说,相当重要。 会是什么呢? “所以你想要让我帮你追回来?那这难度可不低呀!”高长寿撇撇嘴说道。 李尽忠脖子涨红,脸色严肃道:“不是帮我,而是帮你自己。” 高长寿闻言眉头不自觉皱起,“什么意思?” “那奸贼偷走的,乃是本太尉与高相的信,而且,还是高相自上京发来,尚未拆封的密函。” “唉!” 李尽忠一拍额头,随即气恼道:“千算万算,没有想到,皇帝还玩了这一手,不单监视着你,还……提防着我。” “若是密函的内容被皇帝所见,不论是高家,还是我李家,都要遭受弥天大祸。” “什么?”高长寿也一惊,一骨碌翻下马来,上前抓住李尽忠的肩头,冷声质问道:“密函的内容是什么?” “不是说了,还未来得及拆封,我也不知道内容是什么。”李尽忠摊手答道。 “你,你这个脑子,怎么混上太尉的?” 高长寿气不打一出来,一把推开李尽忠。 后者一个趔趄,旋即也气冲冲道:“干我什么事?我和你父亲就那一个交易,明明没有联系,谁让他突然传密函给我?” 说罢,一脚踢飞眼前的石头,忍住剧痛喝道:“要怪,那也是怪他才对,玛德!” 话音刚落,一抹冰冷的眼神扫来,掠过李尽忠。 后者对上这双目光,被那凛冽的寒意吓得一退。 连忙开口:“你,你要干嘛?” “我,我这也是气话,你快想办法吧!” 说罢,李尽忠作势就拔腿要走。 不料,被高长寿一把抓住肩膀。 与此同时,淡淡的声音响起:“李太尉,我劝你说话客气一点,我这个人向来尊老爱幼,非常不喜欢别人在我面前大放厥词。” 说完,松开手,后者感觉到后,没有回应,只顾跑开。 高长寿不再理会对方,同时冲一旁的暗卫招了招手,“安排一队人马,快去追!” 暗卫点头,受命后快速出发。 但高长寿愁容不减,李尽忠说得不错,若是那信中涉及到他最近做的那些事情。 随便拿出一件,那都是欺君罔上的大嘴。 高家自北迁入上京以来,发展多年,如今底蕴都在京城。 如果出现问题,那将迎来毁灭性的打击。 更重要的是,他的父亲母亲都在上京,还有大侄子回京以后,也一直待在家中。 一队暗卫,恐怕还不够。 他立马看向隐藏在军队之中的影卫,叫道:“再派一队影卫,不,派两队。” 两队影卫再加上一队暗卫,只是抓一个人,应该是相对轻松的。 高长寿的担忧之色这才有所缓解,不过,他还是有一种隐隐的担忧。 要是暗卫、影卫追踪不到,那该怎么办? 似乎是看出他的担忧,安排完任务重新回到军队之中的暗卫小头领目光一凝道:“主人放心吧!影卫的追踪,还尚未出现过失败的例子。” “呵呵!”高长寿淡淡一笑,“是我多虑了,影卫的能力,我自然相信。” 说罢,大军继续北上。 …… 四日后。 上京城东门外,一片肃杀之景显现,平南王大军一路过关,打着进京勤王的名义,毫无阻碍,便直入上京郊外。 在京郊对上龙武卫的左卫军,只鏖战两日,便迫使龙武卫左军溃败,退至东门外的大营。 东门又叫宣武门,是龙武卫驻扎的主要营地,粮草辎重均在此处。 龙武卫左卫军退至此,相当于主场作战,一时间和平南军打了个旗鼓相当。 平南军大营。 薛仲礼坐在主帐的高位上,俯视着左右一众将领,道: “先前几战,只是试探,接下来,我们要认真起来了!” “大王放心,我等必当听从命令,赴汤蹈火,杀入上京,将那萧氏皇庭掀翻。”众位将领齐声回道。 显然,众人对平南王的称呼也有所改变,因为此次如果还以平南王府的名义发动进攻,那便是发动叛乱。 叛乱自古以来在名声上都是令人不耻的,而且就算仗打赢了也难以收服民心。 鉴于此,他的左右二位谋士章璋、贾寮提议,打入上京后,就不能再借着勤王的名义了。 而是另起炉灶,薛仲礼承天受命,自封为南王,带领南方六州,反抗暴夏。 檄文已发出两天有余,除已遍布上京外,消息还在向南北扩散。 虽说大夏朝廷为了实现对南方六州的掌控,主政长官一直由吏部考核任命,使得平南王府不能直接命令六州。 但实际上,平南王府历史悠久,立足沃土千里的大平原,辐射南方六州。 使之在经济、农事、兵甲入征等方面受到平南王府的影响巨大,时至今日,除了州府,各州可以说尽数掌握在薛仲礼手中。 此次赴江州,是皇帝下令平叛,所以他并未将平南军尽数带来。 如今已抵达上京,那边自然而然开拔起来。 但这也意味着,他失去了一个重要补给点。 平南王府距离上京太过遥远,根本不能实时转运粮草。 而且现在虽快开春,但上京仍然是冬天的温度。 平南军一直处在南方,很少在这种天气长期作战,包括冬衣也有所缺乏。 薛仲礼最担心的就是拖,越拖越不利。 “诸位将军,建功立业,就在当下。”薛怀礼举起酒杯,同众将一起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