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仲礼不由一头黑线,要不是他妹妹死了快二十年,非得将这个口花花的家伙打一顿。 深呼一口气,他方才忍住没有骂出声,冷声道:“本王不是问你这个!” “你既在上京城外这么久,想必听到的传闻不少,可有确切消息?” “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贝应亭眼珠子转了转,反问。 “别废话,事关怀义的性命,不要卖关子。” “哦,那答案显而易见,是真的。” 薛仲礼瞪大了眼睛,还是超出了心理预期。 “怀义不是这等肆意妄为之辈,又深在上京的龙潭虎穴之中,怎会如此不识大体?” 反问的同时,似乎又在自责:“都怪本王,当初萧妙瑜来南境,就不该让他们两接触。” “如此看来,当初夏元帝明显是故意为之,以其为质。” “只是,如今玩这一出,岂不是自污名声?” 贝应亭没有继续答话,这件事与他并无关系。 而且,他与薛仲礼也并没有多好的关系。 薛怀义是生是死,于他没有任何干系。 而薛仲礼也只是沉吟片刻,神色就重新恢复如常。 也在此时,先去处在帐中的老者急匆匆走来。 “怎么了,老洪?” “王爷,大事不好……”老者直入正题道。 见贝应亭在一旁,老者语气突然一滞。 薛仲礼见状,立马道:“但讲无妨!” “遵命,王爷,刚刚探马来报,抚南王叛军在泾江以北五里之地,遭遇大规模袭击。” “由于事发突然,抚南王来不及反应,首尾不能兼顾,现大军被迫一分为二。” “什么?”薛仲礼与贝应亭俱是一惊。 抚南王叛军十余万众,怎么能如此不声不响地被袭击。 老者立马解释:“据悉,袭击者乃是由大夏太尉所组建的平叛大军,挂李字大旗,拥兵十万众。” 贝应亭一愣,感到有些熟悉,问道:“难不成是夏元帝派出的那支,前去岳州平我的兵马?” “可是,据我在上京的眼线,说是出京时只有万余人,我也从未放在心中,哪来的十万余众?” 他的疑问,老者给不出解答。 因为,他们的斥候只安排在抚南王叛军行军一带,再往前,就是上京的方向。 恰恰是身后,从来没有关注过。 而这支军,似乎就是从背后的出现的。 就像一支幽灵军队般,突然就出现,给予抚南王叛军一次雷霆打击。 就在谈话间,不断有探马返回,送出情报。 薛仲礼一份接一份的查看,脸色越来越严峻。 过了好半晌,贝应亭终于忍不住了,问:“到底什么情况?” “李尽忠虽为太尉,但在大夏朝开拓的这些年月,并未拿出出彩的战绩,兵法掌握的更是中规中矩,怎会如此善战?” “难不成,这些年,他一直在装?” “本王不知道。”薛仲礼有些不耐烦地回答这个问题。 因为,他的关注点在那一份份战报上。 据探马一路追踪,说是抚南王叛军遭遇了进攻,损失惨重。 但每份战报说得地点与时间都不相同,足足出现了八个地方。 难道,这支大军还会分身不成? 如此密集地发动进攻,他不相信人能吃得消。 刚这样想,又一份军报送了上来。 他这次读了起来,说:“抚南王部遭受不明大军阻击,分为两部,南部由抚南王亲自领军,挺进泾江下盘隘口,北部据探是叛军军师怀素率领!仍在与敌军交战。” 贝应亭与薛仲礼的视线匆匆交汇片刻,随即凝重起来。 “朝廷那边要出手了,你需要做出抉择了。”贝应亭郑重开口活。 薛仲礼闻言,咬牙片刻:“若真如你所说,我若举兵一反,怀义……必死无疑。” “此时不是婆婆妈妈的时候,你不反,等到夏元帝清算之日,不单是薛怀义,你薛家没有一个人能活。” 他的话说的相当直接,宛如一记重锤砸在薛仲礼的心头。 但夏元帝抛出的那个迷雾,仍然困扰着他。 如果是假的,若果他真是要将五公主嫁给怀义呢? 贝应亭见他这副样子,有些失望。 随即丢下一句:“你先决断吧!我先整军去了。” 说罢,不待其反应,自顾离开。 “贝将军说的不错,决断吧!王爷。”老者也在一旁催促出声道。 薛仲礼的脑海中如同铺满浆糊,混乱不堪。 …… “先生,敌军在北边!突然袭击我。” “不是,是在东边。” “全都错了,是从西边攻来的。” 叛军北部的队伍之中,几位主要将领围着一位身披银甲的中年儒将说个不停。 而此人正是披甲上阵的怀素,他目光微沉,听到几人的情报,眉头皱做一团。 只是稍作思索,他便得出结论,道:“不用争执了,敌军不止一股。” 随着他的话音一出,原本争执不休的将领们顿时一阵沉默。 怎么会没想到这一点?他们有些羞愧地缩回脖子。 片刻后才先后低声询道:“先生,那该如何是好?” 怀素自顾撑开地图看,最终将目光放在江宁。 随即不疾不徐道:“他们是从江宁来的,我看过杀死的敌军,是南境的兵马。” “该是州卫军,看来,是朝廷那边统一征调来平叛之用的。” “至于为何如此之多,想必是各州卫接到皇命,都想争先夺走功劳,才有这一出。” “喔!”众将恍然大悟,醒悟后立即追问:“那我军是否追击?” “暂做防守之姿,这州卫军战力低下,只要我军稳住阵脚过后,摸清他们的底细,方能逐一击破之!”怀素淡淡分析道。 “原来是州卫军,吓末将一跳,我还以为是平南王打过来了!”一将领松了口气,拍拍胸口又说: “先生你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