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淫乱妃嫔,此乃诛灭九族之罪,薛家世子,你可明白?” 昏暗的监牢,老眉头看向蜷缩在角落的薛怀义。 他眼神微闪,看不出任何情绪。 而薛怀义早已失魂落魄,整个人呆滞在那,没有丝毫动静。 即便他是个二世祖,也知道遇到这些情况,必死无疑。 那可是皇帝的妃子,自己怎么敢的呀! 随着思绪回转,薛怀义的表情也终于有了变化。 他看向老梅头,眼中闪过一丝狂热,猛地扑过去。 口中不断出声:“救救我,求你,救救我!” “我救……”刚准备开口,老莫头看向一旁的墙面。 那是一面特制的可以单向传导的墙,专门用来监听的。 即便没有视野,他也能够猜到,夏元帝此刻正在听着。 他要问的,也必须是对方想要知道的信息。 因此,老梅头眉头皱了皱,只是淡淡将薛怀义的手扒开。 说:“想要活命,就老实点,将你所知的一切,全部道出来。” “我,我不知道,我真不知道啊!”薛怀义的声音已经带着些许哭腔,不断向前,企图抱住老头的腿脚。 但后者只是用刀鞘往前挡了一下,瞥眉道:“你做了什么,难道还要我告诉你吗?” “执迷不悟,死路一条!” 老梅头的语气森然,让薛怀义为之一颤。 他先是低头,喘着粗气。 随后,猛地抱住脑袋,哭喊起来:“我真不知道,我醒来,她,对,就是那个熹妃……已经到了我床上。” “什么?”老梅头眼前闪过一抹光芒,一把拽住对方的领口,“你再说一遍?” “我,我只记得,我走到巷口,突然就失去了意识,再醒来,就,就……这样了!”薛怀义哭着答道,整个人已经方寸大乱。 似乎害怕对方不相信,他突然一下子将亵裤扒到底,露出双腿,颤颤巍巍道:“我敢保证,我绝没有对她做什么,不信你看,你看?” 说罢,他欺身上前,提着亵裤围着老头一顿转。 老梅头额头冒出一丝黑线,用长刀将对方推开。 “行了!” “你先待着吧!” 说罢,他转身走出。 来到隔墙背面,夏元帝正面色阴沉,负手立于原地。 “陛下,我见他不像是说假话。”老梅头上前说。 夏元帝此刻手中正接着一块玉扳指,随着他不断用力,那扳指发出一声脆响,最后崩碎。 他狠厉的声音随之响起:“李家,李媛儿,很好!” “他当然不敢说假话,这个没种的家伙。”夏元帝回过头,活像一个凶狠野兽,目光闪着红光。 老梅头抻着腰,将刀杵在地上,没有说话。 但夏元帝却似乎很想听到他的声音,刻意将目光投来,问:“你说说,李媛儿这个贱人,她有那么大胆子吗?” “陛下,老朽在此禁足十余年,对外界……并不了解。”老梅头没有抬头,声音幽幽传来。 夏元帝一愣,旋即大笑起来。 “呵呵呵,啸天,你好似在责怪朕?”似乎只是自问自答,他紧接着自顾又言:“朕可从未说过,不让你离开天狱吧?” “的确,陛下没有说过。”老梅头淡淡回答。 对这个回答,夏元帝并没有在意,而是再次将目光投向了那面墙。 “去问问他,李媛儿为什么会选择他呢?” 老梅头点头,再次回答关押薛怀义的暗牢。 此时,经历亢奋过后的薛怀义,再次恢复那副绝望、颓然的样子。 “你与熹妃,是否旧识?”老梅头问。 薛怀义眼皮动了一下,了无生气地摇了摇头。 “那她为何会出现在你府中?别告诉我她是自己去的!” 薛怀义的瞳孔猛然一缩,但下意识目光沉了下去。 这件事,和他不无干系,他怎么敢说出来? 但这躲不开老梅头那敏锐的目光,后者直接看向薛怀义,道:“你最好说实话,否则……我可能保证不了,你能看到明天早晨的太阳。” “不!” “我是平南王世子,你不能杀我,我要见皇帝陛下,我父王是大夏最具权势的勋爵,我父王拥有所向无敌的平南军,你不能杀我……” 说到最后,他已经有些歇斯底里了。 老梅头没有时间理会他的情绪,只是能够猜到,那位皇帝陛下,此刻心情恐怕不佳到了极点。 “唉!” “薛世子,我劝你不要抱有任何侥幸,这件事所造成的后果,莫说是你,就算是薛仲礼,也承担不起。” 老梅头说完,薛怀义仿佛全身卸掉了气力,一屁股跌坐在角落,整个人失去了生机。 半个时辰过后,夏元帝独自一人走在宫中。 他支开了所有宫女侍从,只是想单独静一静。 至于安全问题,他是马上皇帝,在这巡视森严的皇宫,还有有十足的自信。 他抬头看去,发现皎洁的月光撒在水池中,撒在他的龙袍之上。 那一刻,夏元帝愣住了。 一种感觉,在心底油然而生。 那是什么? 孤独,帝王的孤独,抑或是……男人的孤独。 面对这件突发的事件,让他一向自诩掌控天下的自尊心受到了强烈的打击。 他甚至不敢去问李媛儿为何如此。 “为什么是薛怀义?” “为什么?” 他低吼了两声,胸口不断起伏。 换作是任何人,他都可以直接将其剥皮抽筋,挫骨扬灰,尽一切手段让其感到痛苦,以洗刷自己身上的耻辱。 但偏偏是薛怀义不行。 平南王受调,已然抵达江州平叛。 按照他的旨意,十万精锐齐出。 若不是这样的事情发生,二王之争,他坐山观虎斗,只待一方胜局,不用耗费多少兵力财力,便可一一拿下。 但若是让薛仲礼知道上京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毫无疑问,必反。 不反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