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想,装备最好的步兵,而大夏最强的骑兵就是关塞铁骑。 那么,这就不是符少淮在咄咄逼人了,这是皇帝利用完他们,要收回关塞铁骑了。 交还是不交? 交了就再也拿不回来了,这些年倾注的心血和彩礼将付之一炬。 若是不叫,那不就是暗地里和皇帝叫板?能有好果子吃才怪。 妈呀,该怎么选? 众人身子动来动去,就是肉一直低着,死也不看符少淮的目光。 反正,拒绝与否,都不能做第一个。 符少淮的目光扫过他们,最终还是落在陈国公身上。 问:“孙国公,你当时,承领了三百关塞铁骑吧?” 孙甫瞳孔一缩,忙摆手,“哪来的三百,只有二百,不对,不到二百。” 说话的同时,他的目光不断躲闪。 不是他不诚实,而是现在打死他也只有一百多关塞铁骑了。 说起这事儿,那就不得不提起自己那个败家子。 当初,他信誓旦旦带领一百关塞铁骑去忻州建功立业。 最后自己人没回得来不说,一百关塞铁骑也送了个精光。 当初是领了三百,但消耗了一百多啊?你让他怎么办? 此事那决不能让夏元帝知道,否则,是要掉脑袋的买卖。 而符少淮的目光一直停留在他身上,敏锐地捕捉到了他的异常。 “国公有难度,可先将一百献出,积少成多嘛!”不知想到了什么,对方如此说道。 孙甫心底长舒一口气,也顾不得别的了,连忙答应下来,“好好好,我这就回府,统筹现有铁骑数量,尽数送到大营去。” “嗯,可!” 符少淮点点头,目光看向其它人,“各位大人呢?” …… 夏元帝没有回到寝宫,而是再一次走进了皇宫深处的大殿。 殿内冷风呼啸,将一张张挂起的纱布吹起来。 透着月光,可以发现上面似乎多了一些纹路,亦或是一种符咒。 他快速脱下衣衫,坐到水池中央,一阵白雾弥漫,水池之中的水开始沸腾。 与此同时,那水池之中的水也逐渐沸腾。 一滴滴溅起,又飞速落下,就像普通的汹涌山泉般。 只是,在水滴落在丝丝光芒上,透出的妖异的红艳,格外诡异。 这样的状态一直持续着,不知过了多久,房间中终于有一道声音响起。 “听说叛军兵临城下了,陛下为何没有一丝慌乱的样子?” 那声音出自他的老熟人,那个半佛半道家伙。 夏元帝从水池忠睁开眼,不着一缕,起身走到那摆放着瓶子的区域。 熟练的拿起一枚,一饮而尽。 这才缓缓答:“朕只要想,他们连活着走到上京资格都没有。” 和尚一愣,旋即问道:“难道,陛下早就发现了?” 虽说是问,但却没有一丝要听答案的意思。 夏元帝露出一抹诡笑,“让他们一次都露出尾巴来吧!” “为了大夏的万世伟业,就让朕……一一诛灭这些恶贼!” 非僧飞盗的那人沉默片刻,追问:“那豹韬卫可是诈降?” 这话一出,夏元帝真的像泄了气力般,陷入长久的沉思。 “非也!” 半响过后,他答了。 闻言,那非僧非盗的男人眼前倏的一亮,“难道是他?” 他的疑问或者说是推测,并没有得到皇帝的答案。 只是等到夏元帝丹成离去后,男人才站起身,将窗门大开,凝视着皎洁的月光。 不知多久过后,大殿的门突然动了动。 这让男人的眉头一凝,忍不住凝视着殿门。 绝不会是夏元帝,因为他从来不敲门。 那会是谁? 他在这深宫之中,并没有朋友亲人。 早在进宫之前,他便斩断了一切尘缘,只为达成目标。 思索着,他走去殿门,打开门的第一眼,他震惊了。 “怎么会是你?” “你如何能进皇宫?” 来人没有回答问题,而是似有感慨道:“师兄,别来无恙。” “无恙,呵!” …… “果不出您所料,贝家军与陈郗叛军已经打到上京城外了。” “龙武卫的防线若纸糊一般,他们势如破竹。” 听到探子的所说的内容,高大挺拔的男人坐在马背上,一言不发。 没过片刻,又有传信兵赶到。 “说!” “启禀大将军,江州未破,抚南王大军后撤了。” 这下,男人露出怒容。 忍不住啐道:“抚南王这个没用的东西!” 一旦江州城没有破,抚南王能起到的效果就微乎其微了。 两军交战于江州城外,已经成为了定局。 以他的兵力,灭一个临时组建队伍的杂牌军,不费吹灰之力。 但这也得看兵力对比,就冲那十五万来说,他也要付出相当大的伤亡。 战损比1:3够高了吧?那十五万意味着你要用接近五万精兵去堆。 这还不包括其它各类兵种的损耗,甚至可以说,这是两方陷入真正的自我消耗。 这样下去,最好的状态就是两败俱伤。 这就是夏元帝想看的。 薛仲礼皱起眉头,猛然出声: “我偏不如你愿!” 说罢,他看向副将,“传令下去,派人掌握抚南王叛军的一举一动。” “遵命!”副将点头,但接着便又问:“那我部是否快速推进,恐怕江州卫要守住江州城,难度很高。” “不!”薛仲礼果断拒绝。 又说:“在距离江州城十公里的区域,先行扎营。” 副将语气一滞,“这,据末将所知,抚南王叛军虽未攻破江州防卫,但也在这一带,并未退走。” “若在十里之内扎营,与正面交锋毫无区别,为何要……” 他话没说完,薛仲礼出声补充:“为何要故意避着,对吗?” “末将愚钝!”那副将间接承认自己的想法。 薛仲礼直接回答,说:“你觉得,他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