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不要这么悲观嘛!” 高长寿笑了笑。 随即说:“王爷在江州大步迈进,咱们去多少也能捡点儿功劳。” “要捡你去捡,鼓动兄弟们跟你去送死干嘛?” 刘忠嘴角一撇,“别看江州到上京不过几百里,那要是用尸体才能淌过去的。” 不得不说,这人看得倒是真清楚。 高长寿扫了一眼,转身走出来,目光看向上方的寨子,眼神动了动。 看萧天赐那急慌慌的样子,应该是出现什么变故了。 难道是抚南王那边吃了败仗? 他左右环视一圈,将目光锁定,悄悄沿着小坡,来到了房子后方。 由于如今内息澎湃有力,他可以做到走路几乎没有声音。 寨子大堂就在两座厢房内侧,他只需从檐口进去,就能接近。 很快,他抵达了地方,听到细微的声音传来。 “得加快速度了!”萧天赐的声音响起。 屋子里沉默了片刻,方才出现一道男声。 “殿下也不必过于悲观,先入京者,可不一定先为王。” “陈郗倒是势如破竹,但那龙武卫摆在那里,他十万兵马,决计破不了上京城。” 这道声音短促,声线沙哑,不是怀言的。 “你别忘了,还有豹韬卫。”又是萧天赐的声音。 那沙哑声音再次答:“豹韬卫虽说是反了,但似乎,不像是陈郗的手笔。” 这时,怀言终于开口了。 “豹韬卫的突然反叛,让各方势力都始料未及,的确蹊跷。” “不过,这也导致蠢蠢欲动的那些家伙,纷纷动了起来。” “还是按照原定打算,同我父王合军一处,待真正踏入紫薇殿那刻,才着手吧!”萧天赐答。 “善!” 沙哑声音响起,屋内陷入沉寂。 高长寿不做逗留,连忙转身,走到大寨下方。 等几人走出房来,正看到他在上坡。 萧天赐招了招手,喊道:“阿霸,从今天开始,你就随侍在本世子身旁。” 随侍身旁,说白了,就是怕高长寿趁机溜了。 “多谢殿下垂爱,小的一定鞠躬尽瘁。” 至于死而后已,那可就去你的吧! 走到平台,高长寿才看到,在萧天赐与怀言两人之间,站这个两鬓微白,但面容却异常年轻的男人。 他在打量对方的时候,对方也将目光扫向了他。 “听说阁下出自江州卫?” “不知姓甚名甚,曾任何职?” 那人的目光紧紧盯着高长寿,似乎想要从中发现些什么。 但历尽两世,高长寿早已到了撒谎不过脑的境界。 不假思索便回答:“江州卫水师营团练,巴霸。” “巴霸……” 男人默念了一声,认真思衬片刻,方才点了点头。 “殿下,这江州卫的确有个水师营,不过却是有步兵营改制,麾下有大小船只近白条,尤擅水战。” 不用想,就知道是试探。 但好在前期被抢了一次,得知了江州卫一些信息,唬一唬外行人,不在话下。 “那便是极好!” “父王正面攻城陷入僵局,我们若可通过水路,绕至江州城后方,假借水师之名,进入内城,不出旬日,便可大破之!” 萧天赐兴冲冲地分析道。 高长寿翻了个白眼,心想,这可真是个大聪明。 这双方交战之际,还假冒人家的水师,你怕不是拿江州守军当傻子。 但不论是那个鬓角发白的男人,还是怀言,都没有反驳他。 这让高长寿无语,在这种环境中,这世子殿下能好才怪。 匆匆吃了饭食,大军便开动起来。 披了甲的正规军快步行军,押粮队则跟在后方。 没过多久,原先热闹的小寨子,只留下了百余人。 当大军的身影彻底消失,这群留守“儿童”彻底高兴地跳了起来。 不用去送死,还不用干活,最主要的是没有领导看着,对就想混口饭吃的打工人来说,实在是太美妙了。 他们三五成群,聚在一起,又开始玩起了在大夏盛行的游戏,投壶。 没过多久,天色就暗了下来。 摸了摸肚子,为首的几人咂了咂嘴,“这特么嘴巴都淡出个鸟来了。” “自从来驻守粮仓,世子殿下看得也忒紧了点。” “他倒好,每天大鱼大肉,让我们吃带糠的稀粥,真够不是人的。” 没有萧天赐在身边,他们的调侃声都大了些。 但就在这时,寂静无声夜空中突然发出一声嗤笑。 “嗤!” “什么情况?”众人脑皮一震,倏地警觉起来。 但还没来得及看清,一阵刺耳的破空声传来。 唰! 唰唰唰! 为首的士兵仔细一思量,顿时瞪大了双眼。 “不好,快躲起来!” 他的尖叫声刚刚响起,就听到利刃入肉的闷声。 “呃……” “啊……” 阵阵惨叫声旋即响起,就看到一众还没反应过来的驻兵纷纷倒下。 待两轮箭雨过后,场上已经失去了活人的声音。 这时,一道道黑甲才缓缓显现在月光中,越来越多。 仿佛提前就知道路线,他们径直去往各个大寨,粮仓全面暴露出来。 看着仓禀充实的库存,为首的黑甲士狠狠踢了一脚旁边的士兵。 “玛德,都是人,凭什么你们好吃好喝的都有。” 说罢,身后众人纷纷动了起来。 …… “老大,我们躲这儿干嘛?” 官道上,路边的一个小驿站,几个行色匆匆的客商坐下,扫了扫风尘,喝起茶来。 听到旁边人的问话,为首的客商搓了搓手,从怀里搞出一张地图,说:“这地儿是平南军北上的必经之路,咱有机会瞻仰瞻仰那位大名鼎鼎的平南王,不好么?” “瞻仰他个球,两板斧下去,他的脑袋也照样开花。” 先前问话的紧实汉子随意抹了一把两鬓飞起的鬓角,似乎是油水过剩,竟然